京城里的繁华,简直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酒楼、茶楼、珠宝楼;当铺,药铺、绸缎铺……应有尽有。
难怪乡下人卯足了劲,都想到城里来。
路过一家首饰摊,曲落星见一朵荷花样式的簪花好看,走过去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爷爷家门前的池塘里,一到夏天开满了荷花。白的,粉的,煞是好看。
卖首饰的大娘脸上笑开了花,“小姑娘,喜欢就买下吧,我给你包起来。”
曲落星摇了摇头,“好看是好看,颜色太艳了些。”说完放下了。
大娘见她不是诚心要买,也就不再言语,伸手将簪花摆还原。
转身,原本上扬的嘴角沉下来:身后的云开不见了踪影。
她双眼在人群中四处寻找,一颗心止不住砰砰直跳。两人都是初来乍到,万一走散了可如何是好?
正自心急,看到前面围了一圈人,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劝你把你的爪子拿开。”
曲落星一喜,快步上前,扒开人群挤进去。当中一个锦衣玉饰的少年公子扬着下巴,一脸纨绔,“哟!这小姑娘口气还不小!爷今天就不放,看你能奈我何?”
说着,另一只手很不老实的朝着云开脸上摸去。
云开冷笑一声,身子轻巧一转,反手抓住锦衣少年的胳膊,一使劲。
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锦衣少年根本没时间反抗。他气急败坏,嘴里直嚷着:“哎哟!知不知道爷是谁?识相的赶紧松开……”
边说着,脚下欲来个出其不意。云开早防着他这一招,胳膊肘一曲,先在他背上来了一下。紧接着一脚对着他腿弯踢去。锦衣少年双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嘴里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四周几个侍从终于反应过来,正要一拥而上,身子刚动却又齐齐定住了。
锦衣少年脖子上,架了一把匕首。刀刃闪着寒光,足见其锋利无比。
侍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再往前半步。生怕那匕首一滑,自家主子就一命呜呼了。
倒是那锦衣少年硬气,“贱人,有种就杀了爷,否则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莫说是调戏你,就是当街杀了你爷都不带怕的。”
此言一出,在边上看热闹屁都不敢放一个的百姓,面露不忍。
锦衣少年他们都认得,当朝右相孟善元的小儿子孟光霁。小小年纪,被家里宠得无法无天,天不怕地不怕。平时走路都是横着走,几次在大街上将人打伤了,闹到刑部,都是不了了之。
大街上的人老远看到他,有多远躲多远。他明目张胆说杀人,那绝不是嚷着玩的。
偏偏云开今天倒霉,只顾着左看右看,不小心撞上了这位小霸王。谁想给他赔过礼道过歉了,却还是不依不饶。
孟光霁第一次遇到见了他不躲,敢与他直视,还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小姑娘。
心里便起了捉弄的心思,哪里想到遇到的居然是个狠角色。
见云开不为所动,孟光霁更是恼怒。从小到大,他何曾受过这种屈辱?还是被一个女子给当街挟持了。这要传出去,他还有没有脸混了?
“赶紧将这个贱人拿下,生死不论。爷的死活你们就别管了,她要真敢杀了我,老子敬她是个女中豪杰。”
云开将匕首往前逼近,孟光霁脖子上有鲜血流了出来。“你想死我成全你就是了,毕竟刀剑无眼。”
孟光霁能感觉到冰冷的利刃在脖颈间游走,温热的血液在缓缓流动。这种冷与热交融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他咬着后槽牙想摆脱身上的钳制,胳膊上力道加重,一阵剧痛传来。这贱人下手可真狠,感觉胳膊都要断了。
孟光霁心里疼得哎哟哎哟直叫,嘴里忍着一声不吭。倒也是条汉子。
眼见自己挣脱不过,干脆放弃了挣扎,冲着侍从吼道:“你们这群废物,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老子上。捉了这个贱人,爷有赏。”
主子发了话,他们哪敢不从?可真惹怒了这位姑娘,伤了主子的性命,他们又岂能活命?
几个人小心翼翼围上去,又不敢轻举妄动。
双方正僵持着,忽闻一道悦耳的声音道:“云开,不得无礼。”
声音引得众人侧目望去,只一眼,便叫人挪不开眼。少女未曾盛装,脂粉未施,素净到极致,却也难掩其出色的容貌。
云开见到她,面露欢喜之色。即刻收了匕首,放开孟光霁,朝着她走去。
孟光霁身上的束缚一下子散去,脖颈间冰凉的感觉也消失无踪。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面带怨毒道:“来人,把这个贱人……”
话戛然而止。
眼前多了一位白衣少女,孟光霁一见之下,脑中轰然一声,一片空白。整个人一时呆若木鸡。
曲落星见他失魂落魄盯着自己呆看,微微蹙起了眉。从方才的言行举止,这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