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直待到午时才出了小树林。
曲落星替公主拿掉头上的草屑,问出心中的疑惑,“怎么不见你身边带婢女?出来这么久,她们不担心吗?”
公孙艳阳拍了拍裙摆上的褶皱,道:“我不许她们跟着,不管做什么都要管,啰哩啰嗦,碍手碍脚。我母妃还动不动就招她们去问话,非要把我一天做的事打听得清清楚楚。”
曲落星一听原来如此。
公主行事跳脱,随身的婢女肯定要规劝并约束,否则就是不尽职守。上面怪罪下来,免不了受罚。
公主我行我素惯了,又看不得她们因为自己受罚,干脆不让她们跟着。时间一长,慢慢就都习以为常了。
到了宁康宫偏殿,守门的小宫女道:“皇后娘娘和瑾贵妃娘娘在呢,太后吩咐留饭。”
公孙艳阳原准备和皇祖母说几句话再回去,一听打了退堂鼓。
母妃最喜欢当着皇祖母和父皇的面训诫她,这一进去,不是撞枪口上了?她还是回自己宫里,清净自在。
“算了,我不进去了。”
曲落星一听也道:“我也不进去了。”
公孙艳阳看她,“要不你去我那里?马上吃午饭了,我俩一块吃。”
曲落星摇摇头,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刚进宫,到处跑怕是不妥。”
公孙艳阳也不强求,“行,我有时间再来找你。”
太后正和皇后,瑾贵妃拉家常。渐渐说到三日后秀女进宫的事。
“秀女进宫前的一应准备,哀家看过了,做的非常好。”
皇后挨着太后坐着,她看了瑾贵妃一眼,笑道:“多亏了有妹妹帮忙分担,不然臣妾分身乏术,必定焦头烂额。”
瑾贵妃手里端着茶盏,闻言忙道:“姐姐别这么说,你是能者多劳,嫔妾不过搭了把手,没做什么。”
皇后听她话说的好不免高兴,“妹妹过谦了,帮了本宫这么大的忙,还不居功。”
太后老神在在的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嘴角微扬着,偶尔端起杯子,悠哉悠哉喝茶。
见她们彼此谦让,说的差不多了,又开口道:“等秀女们进了宫事情更多更繁杂了,这段时间还要继续辛苦你们。选秀是大事,嘱咐下面的人不可行差错步,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那些不机灵的,别指派过去,免得坏了事。如果差人,就到各宫去抽人手。”
太后应道:“臣妾记住了。”
太后嗯了一声,道:“时辰差不多了,要不哀家让人请你们万岁爷一同来用膳?”
瑾贵妃一听眼睛一亮,她可有好多天没见万岁爷了。主动去了几次都被挡了回来,说是忙,没空。
白天忙还说的过去,晚上也忙?忙得人影不见?再忙,想见你,挤也要挤出点时间来。明摆着就是不想见。
前儿个父亲还让人带话来,要她紧着点心,错了时机只有后悔的份。成年的皇子中,阿池最小。不过有太后,也不是没有机会。
可人家万岁爷连面都不见,她有什么办法?
万岁爷要能来,总能说上话的。
却听皇后道:“昨天万岁爷去臣妾那里,说最近事多。有点空暇,只想清净一会儿。母后将万岁爷请了来,其它姐妹知道了,一个个都跑来。一时半会儿的,怕是不得消停。明儿个没得到消息赶过来的,也会抱怨万岁爷厚此薄彼,吵得不能安生。”
太后一听,是这个理。妃嫔多,皇帝只有一个,真正的粥少僧多。
这动不动十天半月连面都见不上,谁受得了?特别是那些年轻一些的嫔妃,正是渴望和自己爷们多亲近的年纪。大家都见不到,一视同仁还按耐得住。别人见了,自己没见着,还不得闹翻天?
她们不敢到皇帝跟前闹,却会一个个到她跟前哭诉,让她做主。
思及此,太后就改了主意,“到底还是皇后知道体恤皇帝,那就不叫他了,我们自己吃。”
瑾贵妃瞬间一脸失望,她看向太后,欲开口。太后拿眼角余光将她一扫,她把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皇后早将瑾贵妃的反应看在眼里, 心里颇有些快意。平时仗着有太后撑腰,那劲头足的,恨不得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大有取而代之的架势。
她是这后宫之主,与万岁爷又是少年夫妻。在万岁爷眼里,她与其它妃嫔到底是不一样的。再忙,一个月里也会抽几天时间去泰和殿。加上每个月初一十五,万岁爷必定留宿泰和殿。她有什么好争的?
她给自己制造机会可以,但给别人做嫁衣,绝不可能。
想见万岁爷,她们凭手段,凭本事随便怎么闹。有她在,谁都别想。
太后知道皇后表面看着与世无争,一脸和气。说话慢声慢气,不痛不痒,却总能说到点子上,达到自己的目的。
任你狂风暴雨,我自波澜不惊。这才是肚子里会打仗的好手。太后年轻时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