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略中间的过程,总而言之,最后花星楼成功说服了棠淑意,或者说“棠鹿雪告御状”这个例子,成功说服了她。
花星楼给她留了安神药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皇宫。
棠淑意让宫女去煎药,自己则看着那本证据册,再次幽幽地叹了口气。
若是她一人她定然不会有勇气站出来,但花星楼说清流一派都会为棠家说话,连棠鹿雪都会去告御状。
那她这个受了棠家那么多恩惠的皇后,又怎么能再躲起来做缩头乌龟呢?
“或许这就是命吧……”
命运让她在这两日总是频繁地梦见棠家旧人,命运让她不得不站出来为棠家开口。
棠淑意心里还有些忐忑,听见宫女端着药进来,便将证据册收了起来。
“娘娘,您的安神汤煎好了。”宫女端着刚刚煎好的药汤进来,走近道,“奴婢伺候您喝药吧。”
“嗯。”
棠淑意点了点头,她精神不济靠在床榻上,由着宫女一小匙一小匙地喂她。
花星楼的药见效快,宫女喂得又慢,等棠淑意喝完药,人已经有些困乏了。
宫女看她眼神疲倦,懂事地道:“娘娘还好吗?奴婢再帮您按一按?”
“不必了。”
棠淑意摆了摆手,倦声道:“你下去吧,本宫乏了,这便歇了。”
“是。”
宫女扶着她躺下,又帮她盖好被子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等房门吱呀一声关上,棠淑意也闭上了眼睛,渐渐沉入睡眠。
睡前还想着,花星楼果然不愧神医鹤夫子的徒弟,喝了他的安神药之后,果然舒服了许多。
只是她这个想法只持续了半个时辰。
随着棠淑意一声惊叫从床上坐起,宫女吓得急忙进来:“娘娘您怎么了?”
一进来,看见棠淑意脸色惨白,冷汗直流的样子,宫女不由怔住。
棠皇后……竟然再一次做噩梦了。
栖凤殿里人心惶惶,外面伺候的宫女太监忍不住凑在一处窃窃私语。
“你说咱们这是撞邪了吗?昨儿莫名着火,然后皇上和皇后就都魇着了,还不是梦魇一回,而是醒不过那种,我听说皇上……”
“嘘……小点声,这种事是咱们能说的吗?小心给人听见。”
“怕啥,人都起不来了,还能告谁去?”
“也是怪事,偏偏凌王出事后就这样了,民间百姓都说是报应呢……”
“可不是,要不怎么这么巧……”
不止栖凤殿的人在讨论,各处都有人躲在一起说着议论着。
毕竟开国以来从没有过皇上皇后一块儿做了噩梦就不省人事的事情,并且这噩梦还不敢听,听了就会被灭族那种。
解语殿小花园,隐蔽的假山后。
花伊言看着背对着她站着的晏离,目光微垂,声音比对元轩帝时还要恭敬:“事情已经按照我们的计划顺利进行了。”
“是么?我们的计划?”
晏离转过身上下打量着她:“难道不是你的计划吗?我倒是不知道贵妃如此会算计,竟将本座也算在其中了。”
花伊言一僵,后背瞬间冒出冷汗,脸上却依然神色不变,甚至还能微笑:“你这话是在说崇萤吗?”
“不然呢?”晏离冷眼看着她,在昨日在宫中见到崇萤时他便怀疑了,再联合之前花伊言将毒人的消息散播给崇萤的时,就不难猜出是谁在背后算计了他。
花伊言敢这么做,就早做好了会被他发现的打算,当下冷静应对:“我只是告诉了她萧元契的计划而已,具体她要做什么,都和我无关,我不会帮忙。”
晏离看着她,不相信她的鬼话:“只告诉了她萧元契的事?你觉得本座会相信吗?”
花伊言道:“信不信都是这个答案,国师怕什么,怕她知道你我合作吗?那么本宫可以告诉你,她早就知道了。”
晏离微怔。
“如果国师怕的是她知道你的事情的话,那就更不需要了,你根本不曾告诉过我什么,我就算想说又能透露多少呢?”
“再者,我不告诉她也不行,她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又随时可以拿捏我家里那两个蠢货的性命,我只能这么做。”
听着她说完,晏离目光微闪,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懒得追究,只冷哼了声道:“那她说了什么?”
他继续问了下去,就代表这一关暂且过了。花伊言悄悄松了口气。
与虎谋皮,不止需要智慧,也需要胆量。
她不缺智慧,可每每面对晏离,总是不敢和他对视,那双紫眸好似随时会拖着你一起下地狱似的,可怕的很。
缓了口气,花伊言才答道:“别的倒是没说,只说了她要报仇。”
“报仇?”
“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