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沧序!
崇萤猛地转头,怔怔望着坐在树下的男人。
男人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瞥了眼跑过来的流云,“啧”一声道:“谁是季沧序?我叫狗剩,你认错人了。”
崇萤抿紧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流云气呼呼地走过来,抬脚朝季沧序腿上就是一踢,用力踹了他一脚:“狗什么剩?季沧序你脑子进水了吧?”
“哎哎哎干什么呢?”
季沧序没躲开他这一脚,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但看着流云的眼中却带了笑,抬手胡乱揉他的脑袋:“懂不懂点尊老爱幼啊臭小子?”
“你别碰我!”
流云拍掉他的手,红着眼道:“这世上只有姐姐能摸我脑袋。”
季沧序挑了挑眉,转眼看了崇萤一眼,笑着调侃:“哦,你是说你的二丫姐姐啊。”
流云皱眉:“什么二丫?”
芳芳眨眨眼,走到崇萤跟前,伸手抓住她的手指,小声问:“萤姐姐,他就是流云哥哥的爹爹吗?”
听到芳芳的声音,崇萤才回过神来,她抿了抿唇平复了下心里的纷乱情绪,点点头道:“看样子没错了。”
流云瞪着季沧序,小少年双眼红红的,晶莹的泪珠盈满了眼眶,却又强忍着不肯掉下金豆豆,只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服气地瞪着他。
仿佛这样,就能让眼前这个不负责的爹道歉认错低头似的。
而事实证明,这种法子对有良心的爹很管用,但对狗剩,哦不,季沧序这种没良心的爹,是一点毛用没有。
“啊哈~”
季沧序打了个哈欠,懒洋洋扶着树干站起身:“跑大半天累死老子了,我回去睡觉了啊,你们随意。”
他说着,拍拍屁股,打打衣服上的灰。
竟真的是一副要走的架势。
“二丫,狗蛋,今天见到你们真的很高兴。”
季沧序朝崇萤和流云笑笑,挥挥手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们珍重,再会了啊……”
话音未落,他忽然脚步一顿,跟被人钉住了似的。
在他正前方,崇萤手里捡了根柳枝条,指着他胸前大穴的位置:“狗剩,你想去哪儿啊?”
左侧,流云小脸阴沉,直接亮出匕首,抵着季沧序腰腹,冷声道:“你赶走一步,小爷我就敢弑父给你看!”
右侧,芳芳拔开不知道什么毒的小瓶子,柔弱乖巧地眨眨眼道:“流云哥哥的爹爹,你千万别乱动哦,这瓶毒药我没有解药的。”
季沧序:“……”
过分了!
真的过分了!
一向以坑人为乐,只有自己坑别人的份,没有被人如此坑过的季沧序,这一刻终于遇到对手了。
他看看芳芳,叹了口气:“好好一孩子,玩儿什么毒啊?赶紧收起来。”
再看看流云,有些失望:“老子那么乖巧可爱一儿子呢?去哪儿了?你陪我狗蛋!”
话说完,芳芳和流云谁也没动。
季沧序无奈,最后看向崇萤,干笑着道:“二丫啊,我不走了,你看是不是先让他们收起手里那些危险的玩意?很吓人的。”
“口说无凭。”
崇萤嘴角勾了下,往前一步,柳树枝柔中带刚,用力点在季沧序胸腹处的穴位上。
“噗!”
季沧序脸色一变,顿时一口血吐出来,踉跄着后退两步。
“爹!”
见季沧序吐血,流云想也不想扔开手里的匕首,急忙扑过去扶住他,着急道:“爹你怎么样?”
季沧序低头,看着脸上明显着急失措的儿子,眼中有些暖意,笑着道:“无事,不用担心。”
这个儿子,他丢弃的时候没有多少犹豫,这么多年来说不联络就真的不联络。
他以为儿子对他早就没了感情,却不想那声爹丝毫没有犹豫。
“流云,你……咳……咳咳……”
季沧序想说什么,但刚一开口就咳嗽个不停,咳出的血更是低落在手帕上,看着让人无比揪心。
“姐姐,我爹这是怎么了?你快帮我救他!”流云急忙转头朝崇萤求助。
哪怕方才他眼睁睁看见是崇萤出手在前,季沧序才会受伤吐血,但在流云心里,从不曾怀疑过崇萤。
听见他这话,季沧序稍微怔了下,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儿子和崇萤。
之前就看出流云对她的依赖,却不想这份信任,犹在他这个父亲之上。
崇萤走过去,对流云道:“你扶住他。”
说罢抬手往季沧序后背一拍。
登时一股浑厚的内劲顺着季沧序旧伤累累的筋脉冲进五脏六腑,揪扯着方才就已经发作的旧伤一下子全都活泛起来。
“噗……”
季沧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