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珠可不知道林兴言还动了要给她打头野猪来看看的念头,要是知道的话,她肯定就是谢绝。
吃过早饭,陈宝珠就和林兴言两个人一起上公社了,陈宝珠背着她那军挎包,这年头这军绿色的简直就是梦中情人色,像是她这种斜跨军绿色正面上还带着红星的帆布包那更是流行中的流行。
这包现在也实用的很,可以当书包,也可以当别的用途,陈宝珠想着时尚那是一个轮回,再过个几十年,这种复古款未必不会再度红火。
包里揣着她要给家里寄的信,还有零碎的东西还有钱和票。
林兴言就等着陈宝珠上了自行车,这才踩着脚踏板往着公社方向骑去。
这个天就算骑车也不算冷,只是去往公社的路也是格外的漫长,毕竟青山大队是公社下头几个大队之中最远的。
出门的时候太阳也才刚刚从地平线升起没多久,但等到公社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太阳这会也已经开始热烈起来。
在去公社的路上,她和林兴言也见到过一些知青模样的人,尤其是到了公社的邮局,公社邮局里面也还有不少知青正在寄信呢,有那么一两个陈宝珠瞅着还有几分的眼熟,看着就像是昨天在公社那头有过一面之缘的存在。
很显然今天的他们也是得到了休息,也紧赶着过来寄信了。
“为人民服务,同志,我想问一下有没有收件人是陈宝珠的信件。”
陈宝珠站在窗口,她先问了一下有没有自己的信件,毕竟家里二老那可是说不准,想她了很有可能就会给自己写信发电报。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今天刚有一封收件人是陈宝珠的电报。”
邮递员嘴上说着,手上已经十分利索地从信件堆里面翻了出来,在陈宝珠给与了身份证明之后就直接把电报给了她。
这电报也都已经翻译好了,上面用十分简略的文字通知了她一个事,就是在她走的那天下午,陈保强家被一锅端了,到他们拍电报过来的时候也都还没出来。
姜大武和喻凤珠两个人也不敢在电报上询问太多,只说家里也给寄了信,让她到时候收,还让她注意一点,必要的时候也不用客气。
这话说的十分的含蓄,实际上二老隐瞒的意思也是十分的明显,所谓的必要时候不用客气,是让她在必要的时候和这些人申明断绝关系。
事实上,陈宝珠当初被陈保强强制报名下乡的时候也想过要断绝关系的,但后面仔细思考之后才没这么做。
虽然陈保强不义,可她要真因为这件事情就直接去申明断绝关系,外人那头总是会说上一些闲话,大人们那向来都会觉得子女和父母之间哪里来这么多的隔夜仇。
如果就这点报名下乡的小事儿就要断绝关系,那证明你这孩子思想得接受教育。
甚至他们都还会觉得你闹也闹了,该到手的东西也都到手了,没必要还这样紧抓着不放,当女儿的难道还真不要亲爹了不成?
再有些人想的多一点,指不定这屎盆子就能直接往着姜家扣,说她这想法那都是姜家教的,回头逼逼赖赖姜家几句,那影响可就大了。
所以陈宝珠也就忍着恶心没闹这么绝,就等着田秋云他们母子事态爆发呢,要是陈宝强倒霉被算成了同伙,那她到时候和人脱离关系,那多么正常的一个事情。
想到这里,陈宝珠也就不忙着寄信了,她从包里拿出了信,把信纸从还没粘浆糊的信封里面掏了出来,又用随身带着的钢笔在底下补充了一段话,这才心满意足地把信纸又重新塞回到信封里面,然后在柜台上拿浆糊把信封粘上,买了一张邮票贴上。
这会纯粹寄信的话只要买了邮票贴好信封往着邮局外面绿色的大邮筒之中一塞就行。
趁着粘浆糊的时候,陈宝珠又给家里拍了电报回去,用简略的语言表达了自己已经到了地方一切都好,家里也都不用多惦记,自己心里有数。这一封电报还用了她五毛钱呢。
陈宝珠拍了电报寄了信之后也不急着走,反而又是在邮局里面买了报纸,还问了问现在有什么杂志。其实纵观这一段时间的历史,陈宝珠也知道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杂志可言,全国性的出版社那基本上都是两报一刊,别的报社也不是没有,并没有达到全国性地传递,上海那边《学习与批判》、《朝霞》、《科学普及》解放军文艺出版社的《解放军文艺》、再有就是知识性科学性较强的《地理知识》、《航空知识》这会很多都还没起来呢。
东方红这边的邮局报纸倒是有的,杂志那是真的没有什么,唯一有的是《连环画报》,但这个可是紧俏的很,也都是公社领导办公室才定了那么一份,别的那可真没有。
陈宝珠得了这些消息也没有多失望,反正也都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什么都紧缺。
她买了邮局的报纸,还特地定了一份,这才和等在一边完全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林兴言走出了邮局。
林兴言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