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陈宝珠同志插队到我们青山大队之后一直都没有出过任何错,甚至除了插队的第二天去公社上给家里老人寄了一封信之外,就没有外出过,不知道是哪里犯了错误?”
林福贵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左思右想都没想明白到底是能有什么事情能惹得这一群人特地找上门来,他原本还以为是要找牛棚那些人的麻烦,准备抓个孩子去通知牛棚那头一声,做个检讨应付应付过去,结果人一来直接张口就说要找陈宝珠。
林福贵自然是困惑的。
“我们来找陈宝珠同志调查点情况,你只管把人找来就行了,别的事情你不用多管。”
带头的绷着脸说。
林福贵心想他要是不多管能行么,回头他老子不得弄死他,他也就只能让人先等一下,自己去田间把人找来。
林福贵很快就把陈宝珠给找来了,这会的陈宝珠头上带着麦秆做的凉帽,脖子上搭着一条簇新的毛巾,下地干活的大多也都是这样的形象,倒也不算突兀,只是没干过这种活,脸上的表情就显得十分的生无可恋。
这种敏感表情林福贵也都在不少的知青脸上看过,尤其是刚下乡来的知青基本上只要一到干活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这样的表情,熬的时间长一点才能勉强适应过来,其实去田里面拔草这种活已经是青山大队里面难得的轻松活了,林福贵就想着,要是实在不行,就让陈宝珠跟着孩子们去打猪草去吧。
但等到秋收的时候也还是得忙活的,那会整个大队能干活的都得干活,能走路的娃娃都得挎着小篮跟在大人后头捡拾起掉在地里的稻穗,还会去捡土豆红薯地里面被漏下的
“宝珠。”
林福贵喊了人,朝着人招招手,示意她上来。
陈宝珠远远地就瞧见林富贵那一张脸黑沉,她几步从田里走上岸,“富贵伯,是有什么事情吗?”
“有人找你,你和我来一下。”
林福贵心里忧心,但也知道现在这场景那也不是什么说去处,周边都是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的还不得传成啥样,这对陈宝珠在青山大队的日子不利,所以林福贵是打算没人的人时候再说这事儿。
但陈宝珠哪里不知道呢,在看到林福贵来找自己的时候,她就基本上心里有数了,肯定是田秋云母子两人的事发了。
这可比她预计的还晚了一些。
她原本以为她姥姥他们给她拍完电报之后就应该有人来调查问询了,结果没想到,竟然还过了好几天,也不知道现在王秀珍是什么样的心情,想到这里,她打从心底里面就能够直接笑出声来。
等到没人的地方,林福贵这才和陈宝珠说了话:“今天有那些个戴着红袖章的人过来,我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过你放心,你下了乡到我们青山大队,不管是作为伯伯还是作为大队长我都要护着你,只要你没干一些不该干的事情,你就只管放宽了心思,不用太害怕!
他们再霸道,也不能拿你咋样。”
林福贵心想就陈宝珠能干出点啥事来呢,就算真要有点事,那也肯定是小事,都已经下了乡了,大不了就做个检讨,就和牛棚那头的人一样,有人来的时候就做做样子,没人来的时候该干嘛还是干嘛,办法总比想法多。
陈宝珠听了林福贵这支持自己的话,说不感动那是假的,现在这种环境下还能说出这种支持自己的话来,甚至还安慰自己,已经很难得了,而且看林福贵维护自己的意思,她虽然不能明说,但也还是十分自信地回了话。
“福贵伯你说对的,我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自然也不用怕!
我想应该是和我爸那头有关系,之前去公社的时候看到了家里给拍的电报,说我爸和我那后妈好像被带走了,我想这些人来应该也是这个关系。
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心里虽然有点怕,但我也没犯下什么错,这样想想就应该不至于太倒霉。”
陈宝珠这话也让林福贵心里一松,转头就又对陈宝珠的亲爹没啥好感了,甚至还深深地唾弃了一口,什么玩意,娶老婆就娶老婆,结果不把自己的亲闺女当人看也不花心思养着,现在出了事情反倒是连累上了闺女。
这爹简直不能要了!
陈宝珠可不知道林福贵心里是这样想的,她要是知道,那肯定都要比个大拇指点个赞。
可不是么,这爹就是不能要了!
林福贵和陈宝珠走的有点急,林福贵还好,他是半点不带喘的,但陈宝珠还没能适应这种强度呢,等到见到戴着红袖章的那一群人的时候,也已经气喘吁吁,光从面上来看倒也的确像是紧张一样。
“陈宝珠同志,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对于你的继母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带着红袖章的掏出了一本本子,拧开了钢笔的笔帽冷着声问道:“她在陈家的时候是否有奇怪的举动?你仔细想想再回答。”
为首的盯着陈宝珠看,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