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片刻,陈韵初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阿泽打来的电话,他估计已经到楼下了。
陈韵初没急着接电话,看着母亲:“你也可以现在去找沈时景,把钱还给他。”
路雪尧眼神闪躲:“钱我花了,没剩多少……我哪有那么多钱?”
事到如今,陈韵初也不再报任何希望,扒开母亲拦在门框上的手,义无反顾的离开了。
从公寓出来,她抹去眼角没掉下的眼泪,平静的上了车。
阿泽告诉她:“房子在镇月湖那块儿,风景挺好的,那边近几年发展得很不错,有钱人都喜欢在那边买房。”
陈韵初没吱声,房子再好再贵,也是沈时景的,她不过就是短暂的住一阵子,等他腻了,她就得卷铺盖走人。
见她如此沉默,阿泽又转移了话题:“你妈现在很安全,应该过得挺滋润的,你不用担心。”
陈韵初垂下眸子:“她已经浪够回家了,我当着她面出的门。”
阿泽顿时禁了声,知道她心情不好的源头后,也识趣的没有再叭叭个没完。
到了地方,阿泽帮她把行李送到楼上,给她简单介绍了一下房子里已经置办好的东西:“你看,还缺点什么吗?”
陈韵初走到偌大的客厅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幽蓝静谧的湖泊:“什么都不缺。”
这套房子位置极佳,周边设施完善,矮层洋房,面积莫约180平左右,自然是相当值钱的。
不过,再值钱,也只是困住她的牢笼罢了。
她现在,只是沈时景圈养的金丝雀。
阿泽临走前交代她,沈时景不喜欢来这里的时候有外人打扰,所以只给她雇了定期打扫卫生的阿姨,做饭什么的,得她自己来。
陈韵初心里没有任何波澜,这待遇已经是她意料之外的了。
只是每天去帮温泽川遛狗有些远,车费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她这边搬走了,姜梦芝是肯定会问个不停的。
现在陈韵初完全是摆烂的状态,亲妈都没瞒着,闺蜜那边自然也就坦白了。
姜梦芝先是捶胸顿足的骂路雪尧,最后又安慰陈韵初,末了,还不忘为陈韵初的将来打算:“反正已经这样了,期间你能捞多少就捞多少吧,省得以后年老色衰的,什么都没有。”
陈韵初回了个表情,不知道说什么。
能从沈时景手里捞到好处的人,怕是不多,她也没那想法,爱咋咋地,得过且过吧。
突然从逼仄的小公寓搬到了大房子,陈韵初晚上竟然失眠了。
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辗转反侧,身体疲倦到极致,脑子却始终清醒着。
外面响起按密码锁的动静,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现在是独居,多少有点害怕,胆战心惊的披上衣服出去查看,还脱下了拖鞋拿在手里当武器。
大门被打开,通过走廊上的灯光,陈韵初看清楚来人是沈时景,这才卸下防备。
沈时景打开灯,没有看她,疲惫的走到沙发前坐下,烦躁的拽松领带:“给我倒杯水。”
陈韵初走到厨房随手拿了个杯子,倒了水放在他跟前的茶几上:“我明天还有课,先睡了。”
很意外的,沈时景没有嘴毒的膈应她,喝了两口水,消沉的靠在沙发上闭目不语。
她这才注意到,沈时景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
现在文件明晃晃的摆在桌面上,她看到了封页上的字样:仁和精神病院档案复印。
精神病院?和沈时景的母亲有关么?
陈韵初不想多事,顾自回房间躺下。
没过一会儿,沈时景也进来了,他去了浴室洗澡,动静不算小,让本就失眠的陈韵初更加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等浴室里的水声停止,陈韵初终于有了点困意,谁知道很快一股压迫力裹挟着沐浴液的香味扑面而来。
她被沈时景压在身下,有些难受:“你下次能不能早点?我明天早八上课……”
沈时景粗暴的擒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发泄一般,竟生生扯掉了她睡衣的两颗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