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抽什么疯?”
陈韵初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沈时景说的是她突然给他打电话的事儿。
她实话实说:“你未婚妻跑来跪着求我跟你断了,说想好好跟你过日子,让过去一笔勾销。她都跪下了,我当然得表个态对吧?话说回来……”
说到这里,她放下手里的筷子,一脸认真的盯着他:“你喜欢我吗?”
沈时景眸底迅速掠过一抹不易擦觉的复杂之色:“有病就去治。”
陈韵初一阵失落,果然啊,沈时景不喜欢她,那她等死呗,他揪着报复她还不算,还要加上他的疯批未婚妻,一条命两个人磨,太残忍了。
她换了种问法:‘假如……我是说假如哈,假如有人要害我,你管不管啊?’
沈时景眸子微微眯起,冷睨着她,是个蔑视的态度:“要让一个想让你生不如死的人保护你,那得看你的本事了。”
陈韵初心凉了半截,她没本事,连爬上他的床都是被动的,争宠是争不了一点的。
她认命了,低头大口吸溜面条,还是有点烫,眼泪都要烫出来了。
跑回来这一趟,沈时景也没心思再回公司了,去了浴室洗澡。
陈韵初吃完面条,开始想着,要不要直接跑路算了。
让她谋生这个念头的勇气来自于,沈云海刚刚给她母亲的那五千万。
虽然对有钱人来说,这不算什么,但却可以让普通人一辈子躺平了,哪怕稍微理点财,也能活得很不错。
她要是劝说母亲跟她一起远走高飞,远离这里呢?
那样她就不必被沈时景困在这里,也不用担心蓝秋什么时候发疯置她于死地了。
可那钱终究不是她的,她母亲在云城的服装店也正有起色,要劝她母亲放弃这一切,怕是不容易的。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在母亲任何的选择中胜出过,所以开口变得艰难,怕又一次被打入地狱。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沈时景的消息弹出来:进来。
这种时候,她哪里有心思跟他滚床单?
她起身把碗筷收到厨房,不情不愿的推开卧室门:“那个……我身体今天不方便,你先睡吧。”
沈时景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椅上,修长的指间夹着一只点燃的香烟。
射灯的光影中,他眉眼深邃:“你脑子里就只有那点东西了?滚过来。”
不是滚床单么?
陈韵初怀揣着疑惑走到他跟前站定:“什么?”
沈时景吸了口烟:“我跟小区安保部门打过招呼了,以后蓝秋进不来,你不主动招惹她就行了。你要还是担心,以后除了我带你出去之外,就别出门。”
陈韵初垂下眸子,默默消化他的话。
前脚说了不会保护她,却把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了。
她抑制着心底泛起的不明情绪,执拗的想着,那又怎样呢?她连起码的出入自由都没有,只能在夹缝中当可怜虫。
“要这样一辈子吗?”
闻言,沈时景抬头看着她:“不用一辈子,很快就会结束。”
这话陈韵初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沈时景和蓝秋都要订婚了,结婚顶多也就是明年的事,根本不会结束。
她懒得揣测:“哦。”
深夜,等沈时景睡着,陈韵初终究还是躲在客厅阳台给母亲打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