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听在陈韵初耳里,无疑是羞辱。
她从未想过要这样活一辈子,别人却总这样想她。
她受够了,几乎是瞬间爆发:“沈时月!”
沈时月被她这一吼,吓得一哆嗦,手里盘得油润发亮的手串也掉在了地上:“你吼什么?有病啊?”
陈韵初冷冷的盯着她:“你以为谁稀罕你们沈家的家业吗?你们这群人,总是仗着有钱有势,站在高处俯视着别人,随意的践踏别人的尊严,有意思吗?!我想走,我想离开这里,是你哥把我抓回来的!不是我死乞白赖的缠着他!我这辈子都不会给他生孩子的!”
说完这些话,她心里闷得不行,扔下目瞪口呆的沈时月自己往回走。
看得出来,沈时月不是有意在羞辱她,顶多只是开玩笑,但在不合适的时机,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她太委屈了。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却要背负所有。
那个被打掉的孩子,是她心里永远抹不掉的痛。
为什么,一条生命在这些有钱人的眼里不过是拿来上位的筹码?
生命怎么可以被当做轻微之物随意的定位?
憋着一口气,陈韵初生生用双腿又走回了小区。
沈时月开着车跟在后面,见她进了小区大门,才给沈时景打电话:‘哥,她把我骂了一顿回家了,我看着她进小区的。’
电话里,沈时景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嗯,知道了。”
不等沈时月开口要补偿,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不禁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儿:“我真他妈该!”
这晚回去,陈韵初病了。
一直高烧,反反复复,烧得人整天浑浑噩噩,药吃了不老少,但也就好那么一时。
张妈催着她去医院,她死活不去。
也不知道张妈是怎么找到姜梦芝的联系方式的,直到姜梦芝出面,才把陈韵初给强行拉到了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问题不大,病毒性感冒,只是拖得有点久,打两针后续吃药就行。
从医院出来,姜梦芝把陈韵初送上车:“你自己回去吧,当心点,我得去祝南舟那边看看,休息一周了,再不去他得扣我工资了。你记得按时吃药哈,别不当回事。”
陈韵初点点头,无力的靠在车窗边,鼻塞得严重,只能用嘴呼吸,天知道有多难受。
半个小时后。
姜梦芝抵达了祝南舟的家里。
这个点儿,她以为祝南舟还没起床,没想到他破天荒的‘早起’,身上烟灰色的西装板板正正,连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
说实话,她有被这货帅到。
男人正儿八经穿西装的样子,真的很加分。
一进门她就忙碌起来,开始收拾里里外外的卫生,一周没过来,如她所料,这里成了猪窝,乱得要死。
不过她现在的心境跟从前那是相差甚远,一点儿怨气都没有。
祝南舟突然走到她身后:“喏,你的东西。”
她转过身,看见他手上屏幕碎裂的手机,有些意外:“你怎么找回来的?”
祝南舟把手机塞进她围裙的兜兜里:“从那畜生的身上搜出来的,我想应该是你的,估计修修还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