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的睁开眼,看着来人,没有丝毫恐惧:“老爷让我转交给沈岚的信,在旁边的桌子上,你们可别弄丢了。”
说完,他颤颤巍巍的起身,走到围栏边,看着远处的广阔草原,毫不犹豫的纵身跃下。
肉体和地面接触的一瞬间,‘砰’的一声。
鲜血从邢楼身下溢出,表明了他死也不背叛的决心。
沈岚的人没有多看这个断气的老人一眼,拿上桌子上的信封便离开了。
信随后被转交到了沈岚手中。
她随手拆开读取,这算是,沈云海单独留给她的遗嘱。
信上沈云海说,觉得对她和沈时月问心无愧,她名下的公司,足够她们母女一世无忧。
没错,那家公司,是沈云海替她开的,可这对沈家来说,屁都不是,拿点边角料就想把她打发了?
何况公司是她一手做起来的,她为沈家卖命这么多年,并不觉得这家公司是沈云海的合理分配,这是她应得的!
她毫不留情的将信件撕碎,从豪宅的阳台上洒下。
雪白的纸沫纷纷扬扬的飞舞,像极了她多年前进沈家大门那天时下的大雪。
立在她身后的职业杀手低声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眼底透着决绝:“找到那个女人,杀了她。”
沈时景的人,是在两天后寻到邢楼的住处的。
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只是被大雪覆盖的一具尸体,早已失去血色,僵硬的被定格在干涸的血泊中。
沈时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双手死死攥成了拳。
阿泽急忙带人去搜寻线索,一番探查后,他出来汇报:“老大,里面没有打斗的痕迹,甚至门锁都是完好的,这老头儿怕不是自己不小心从天台摔下来的吧?”
是了,死亡当天邢楼并没有将楼下的大门上锁,早就预见自己的宿命,他又何必防范。
现在大雪覆盖了所有室外的痕迹,这栋房子里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最后的线索又断了。
沈时景不死心,让人把邢楼的遗物翻了个遍,试图找寻到一点蛛丝马迹,可最后依旧一无所获。
他不愿意相信邢楼是自己不慎摔死的,可最不希望他们母子相见的沈云海已经死了,还有谁会阻止他寻找母亲?
‘事实’摆在眼前,他无力的交代手底下的人给邢楼办后事,之后就离开了。
回到住处,陈韵初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又没进展。
她偷偷找阿泽问清楚了事情经过,得知邢楼死了,她心情有些沉重。
时间拖得越长,对沈时景的母亲就越不利。
要是沈云海没有对沈时景的母亲有后续安排,那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该怎么活下去?
现在的情况,让她烦躁的有些埋怨沈云海,他都死了,还不让沈时景安宁,有这么做父亲的么?
沈云海的葬礼事宜,是沈时景手底下的人操办的,他期间没亲自去盯过一次。
葬礼当天,天空下着雪。
陈韵初给两个孩子穿上厚厚的小袄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