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傍晚时分竟然还从天边的云彩里透出了几缕阳光。
沈时月问他:“你从头到尾,爱过我吗?”
周天诏回答得很快,看似连思索都没有:“爱。”
他说的是爱,而不是爱过。
沈时月扭头看向他,她又何尝不是对他动心了呢?
她以为可以一辈子的。
从前她喜欢祝南舟,那只是见色起意,随性的小打小闹。
对周天诏,是真正深思熟虑的喜欢。
她拒绝不了一个长得好看、成熟稳重对她还大方的男人,最初她有点介意他的年龄比她大了太多,在他的百依百顺下,那点介意早就烟消云散了。
可是老天给她开了个致命的玩笑,她的丈夫,她喜欢的男人,要害她哥哥。
她无论如何也容忍不了,于是那满腔的喜欢,都变成了厌恶和煎熬。
八月中旬。
祝南舟从海城回到了云城,因为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办。
有块黄金地皮公开竞标,这块地是很多人眼里的肥肉,他要帮沈时景拿下。
上次项目工地死人的事闹得不太好看,舆论才过去没多久,对仕安集团还是有些许影响的,沈时景不好自己出面,只能让他去拿这块地。
周天诏之前搞那么大动静出来,目的并不是要搞垮沈时景,而是盯上了这块地皮。
他要让沈时景在手里握着一个不知死活的项目的情况下,不敢再耗费大量资金去拿这块地。
这块地对周天诏来说很重要,这意味着,他可以以此到云城发展,一来就扎稳根基。
沈时景早就摸清楚他的路子了,断然不可能让他拿到地。
沈时月在得知周天诏要出差的时候,心里有了出逃的打算。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要远离这个男人,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哥哥。
随着离竞标的日子越来越近,沈时景心中总有些不安宁。
这种感觉没由来的,让他恐惧……
他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么,他明明有充分的准备应对周天诏。
周天诏在出门那天,叮嘱了家里所有的佣人,一定不要出现突发情况,要盯紧沈时月。
他和沈时景一样,莫名的不安。
临走前,他回卧室看了一眼。
沈时月还在睡觉,最近她一直在消瘦,六个月的孕肚在薄被下竟然不怎么明显。
他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轻轻带上了房门。
在周天诏抵达云城的那一刻起,就被沈时景的人盯上了。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之中。
周天诏当然知道自己被盯了,他来这里是为了拿地皮,没想跟沈时景过招,顺利的话,前后半个月就可以搞定。
竞标开始的那天,周天诏先抵达了会场,将手机关了机,全神贯注。
没看见沈时景,他势在必得。
随着祝南舟的入场,他隐约猜到了什么,祝家也在那个项目里投入了不少,有那个项目拖着,祝家怎么可能还会花钱拿这块地皮?
只有一种可能,是沈时景授意的。
他心境还算平稳,他资金准备得很充分,不是很担心。
可他不知道,沈时月已经开始有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