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诗予眼里含着泪光:“没……没事……”
小贺舒了口气:“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一个酒蒙子,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姓啥。怪我,刚才抽了支烟,没事儿,我搁这儿守着。”
说完,他坐到了驾驶座。
张诗予点点头,心里安稳了许多。
小贺让她也眯一会儿,这大中午的,外面夏日炎炎,催人犯困。
张诗予却不想睡,刚才的事儿让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生平第一次遇到,冲击力相当大。
闲着没事,她跟小贺聊了起来:“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有点好奇,她应该很温柔吧?”
小贺对陈韵初的评价还是挺高的:“温柔是温柔,凶起来也是真凶。能搞定咱们老大的女人,哪能是什么凡物?我就俩字,佩服。”
张诗予的探索欲更盛:“太太和沈总的家境应该是势均力敌吧?”
在她看来,只有家境好的女孩子,才有那股子与生俱来的自信,毫不卑微的站在沈时景这样的人身边。
小贺却摇头否认:“并不是,论家境,那是天差地别,太太是老大从乡下捡来的……算了,以前的事儿复杂,我也跟你说不清。”
张诗予很惊讶,但也没有越界去追问。
她换了个话题:“我能问一下太太是怎么去世的吗?我看网上说的是,掉进海里了……”
小贺对这件事讳莫如深:“我下去抽根烟,马上回来。”
张诗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问了不该问的。
这次野炊到傍晚才结束,吃过东西回去的,张诗予顶着疲惫给两个小家伙洗完澡,哄睡。
还好今天精力消耗得旺盛,他们睡得很快,才刚八点她就能下班了。
走的时候,她瞥见沈时景坐在庭院的椅子上抽烟。
路灯的光线映照在他身上,多了层朦胧的神秘感。
指间的香烟在夜风里明明灭灭,他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或许,他在思念某个人吧。
张诗予开口道别:“沈总,我先回家了。”
沈时景没抬头,‘嗯’了一声。
今天是在户外野炊的,张诗予没能带剩菜回家,于是在楼下的菜市场买了点肉食带回去。
不出意外的,爸妈又会怪她乱花钱。
他们就是这样,怕自己带病的身体拖累了她,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加顿餐都像是罪过。
张诗予听着母亲的唠叨,没有不耐烦,利落的弄好吃的端上桌:“快来吃饭吧,我吃饱了,就不吃了。”
张父走上前,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来,里面大钞不多,大都是零零散散的小钱:“诗诗,这是我和你妈这几天做手工活儿结的工资,不多,你拿着。你看你都没几件像样的衣服穿,脚上的鞋子都穿三年了吧?
现在在你老板家做事,不能穿得太寒酸。咱虽然买不起多贵的衣服鞋子,起码得穿得稍微体面一点,人靠衣装,别舍不得花这些小钱。”
张诗予鼻尖一酸:“爸,我不用,我这很快就要开工资了,两份工资呢,等钱发下来,咱以后就再不用那么节省了。过几个月,我们重新租房子,这里环境太差了,对你们的身体康复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