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李梅儿累坏了,被徐氏领回房睡下之后,立马就睡着了,一夜好睡,第二天醒的便有些晚了。太阳直照到屁股了,她才磨磨蹭蹭地起来。
徐氏知道她累了,也没让人叫她,就让她睡,还是让小翠看着她和蒋山青。
李梅儿起来的时候,蒋山青早就已经吃过早饭了,这会儿连晨练都结束了,一身大汗地回来洗澡。
自从他跟刘大牛学功夫之后,他每天早上都会早起晨练。平日里李梅儿都是跟他一起的,只是昨天她太累了,便难得睡了懒觉。
李梅儿啃着油饼子,看蒋山青洗完澡出来,她扬了扬手里的油饼,问道:“还要再吃一点不?”
“大早上的吃这么油腻,你也不怕腻的慌。”蒋山青照样没什么好脸色。
“我乐意,油饼子多香啊,还有油炸鬼、油糕、麻团,都好吃。”李梅儿狠狠咬了口油饼,眉飞色舞地说道,她就爱吃油炸的东西。
吃完了早饭,李梅儿就去院子里消食,转悠到了前院,就看到她舅与她舅妈携手而来,两人均是一身大红,双双站在院子门口,喜庆的很。
李梅儿故作赞叹,“这就是传说中的璧人吧。”
周菡萏难得面儿上一红,连忙将手自丈夫的掌中抽了出来,蒋言之倒是没什么羞意,上前几步,俯身抱起外甥女,笑问道:“梅梅儿还知道什么叫璧人呢?”
蒋言之显然心情十分不错,笑的跟朵牡丹花似的。
李梅儿觉得她大舅今儿着实春风得意,怪世人都说,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
她舅这如今是一下子有了两大喜,金榜提名恐怕也是不远喽。
李梅儿肚子里瞎寻思,嘴巴伶俐的很,道,“像舅舅舅母这样,就是璧人呗!”
周菡萏这会儿也不羞了,在李梅儿的小脸上捏了一把,笑道:“梅梅儿可真有学问,平日里没少跟你爹学吧。”
蒋言之也在一旁笑道:“我老说梅梅儿是投错了胎,就她这机灵模样,若是个男孩儿,读书上头恐怕比我还要强上几分。”
“大舅,没您这样自夸自累的。”李梅儿觉得蒋言之这是在借着夸自己夸他,不满地说道。
“你个鬼精灵,那你还要大舅怎么夸你?”蒋言之很是无语地问道。
“我才不跟大舅你比呢,我要是男孩儿那定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童,跟甘罗一样,十二岁就能为官做宰。”李梅儿好不要脸地说着。
蒋言之都对外甥女的厚脸皮无语了,决定还是啥都不说了。
三人说着话,便到了蒋忠恒和徐氏屋里。
周菡萏见过公婆与各房亲戚还有李彦,又奉上自己做的针线,也不忘给各房孩子们一份见面礼,李梅儿和蒋山青自也是有的。
长辈们亦自有馈赠,只是碍于蒋家家境,不算什么贵重物罢了。
接着周菡萏又去拜了蒋家祖上牌位,族中族谱添上了周菡萏的名字,周菡萏才算正式进了蒋家门。
然后就是大家坐在一起说闲话,李梅儿这回也是第一次见着大房和三房的人。
许是为了避嫌,大房三房留下来说话的只有几位女眷,蒋忠义的太太大蒋氏,大儿媳小蒋氏,这梅龙村人大多姓蒋,而这对婆媳又是姑侄关系,看模样极是亲近。
小女儿蒋蓉蓉,嫁了同村的一个地主,这几日回了娘家,便是昨日跟李梅儿一道玩的沈甜甜的亲娘。蒋氏还有一个幺儿蒋云,如今十六岁,还未娶妻。
三房人口较大房更简单一些,蒋忠志的太太柳氏,大儿媳王氏,还有未出嫁的小女儿蒋依依,今年十五岁,已是定好了人家,定的还是章水镇上的人家,明年就要出嫁。
大蒋氏与柳氏对周菡萏都十分客气,只挑着好听的奉承话说,不过想着周家的家境和蒋言之的举人身份,这也便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了。
周菡萏应对也是极有礼的,她帮着家里打理生意这么多年,人情往来是极熟的,别说是这些乡野村妇,就是大家的夫人小姐,她也是应对的来的。
李梅儿听着大人们的寒暄,着实觉得有些无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徐氏看出了她的无聊,便笑着开口道:“孩子们在这里陪着我们说话也闷,让她们自出去玩吧。”
柳氏也连忙点头附和,“姐姐说的是。”这般说着便看向女儿蒋依依,“依依,你带着弟弟妹妹们出去玩吧,仔细看好了她们。”
蒋依依明显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忤逆了母亲,便起身行了一礼应是,带着一串小萝卜头离开了。
一串小萝卜头出了正堂就开始撒欢了,蒋勇跑的最快,边跑还边拉着李梅儿,“梅儿妹妹,咱们去田垄里抓螃蟹吧,这会儿的螃蟹最肥了,抓来不管是蒸着吃还是烤着吃都香。”
李梅儿也喜欢吃螃蟹,不过她嫌剥蟹忒麻烦,所以她更喜欢吃蟹粉狮子头,蟹酿橙,不过这些个硬菜都只能去酒楼里吃,自家做不好,她们家毕竟只是小户人家,厨子的手艺有限。
“勇哥儿,你慢点!”蒋依依没想到一眨眼,自家臭小子就跑没影儿了,在后头气急败坏地追着,这会儿她也没了在厅中的矜持,拎起裙子就追,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