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的事情你莫要管,专心在婆家养胎就是。”周端看出周菡萏欲言又止的模样,直接就说道。
“爹,那终究是您的亲女儿,我的亲妹妹啊。”她怎能真的不管她。周菡萏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我没有这样的不孝女!你也没有这样无情无义的妹妹!”周端重重哼了一声,眉头紧皱,显然是气的很了。
周菡萏无奈叹口气,又是劝道:“不管能不能把人找回来,总要去试试,我觉得小妹只是一时糊涂,说不准这会儿她已经后悔了。”
“后悔!我看那死丫头是孤注一掷,你不知道她从多久前就开始谋划进宫这事儿了,我仔细问了她房中的丫鬟,她房中的那些古玩字画,都是这几个月慢慢变现成银两的,若不是下定了决心,她怎会做到这般!”周端想到从丫鬟们口中问出的情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周菡萏听到这话,也是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问道:“爹,不知您有没有察觉到,妹妹自从上次孙家那件事后,就好像变了个人?”
周端虽然平日里都在打理家中生意,同妻子儿女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小女儿的变化她也是能看出一点的,本以为是经了家中的变故,性情有些变化,但变得这般多,确实有些奇怪。
“你的意思是……”周端皱眉询问。
“我觉得小妹好像是心中藏着什么事,且一定是什么大事儿,但没跟咱们任何人说。”周菡萏猜测道。
“能有什么事儿呢,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真有什么事儿,咱们应该知道啊。”周端想不明白,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点周菡萏也很困惑,她也想过许多可能,但确实想不到能有什么事儿让小妹变成如今这样。
“父亲,不管怎样,我觉得咱们还是要尽快找到小妹,亲自与她问问原因,咱家虽不是大户人家,但也衣食不愁,母亲更是给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她为何放着安稳富庶的日子不过,偏要进宫去做那伺候人的宫女。”周菡萏怎么都想不明白妹妹是怎么想的,这才想要找到她问一问。
周端似乎是被周菡萏说动了,许久之后,才叹息一声道:“好吧,我暗中让人去州府找找看,但能不能见到人,就看老天爷了。”
周菡萏松了口气,点点头,斟酌了一下,又说道:“爹,不若我给夫君写封信,让他帮忙打听一下,他是有功名的举人,与官员打交道应该更方便一些。”
“这事儿还是咱家自己处理,莫要麻烦女婿了,他后年就要春闱,如今还是不要分心的好。”周端并不想家丑外扬,摇头拒绝道。
周菡萏想想这事儿确实不怎么光彩,便也就打消了告诉丈夫的念头。
周菡萏回蒋家之后,心中还记挂着家中之事,自然越发郁郁,蒋氏这会儿还在娘家住着,只知晓周家太太生了病,以为周菡萏心中挂心,自又是一番劝慰。
周菡萏是有苦不能说,只能在婆家强颜欢笑,寄希望父亲能赶紧找到妹妹,这般母亲的病也能早日好起来。
蒋氏自然不知道周家发生的大事,在娘家住了五日,便带着两个孩子准备回家去了。
离开那一日,她看着日渐消瘦的周菡萏,心中忍不住叹息,这弟妹,怎的还越来越瘦了,这般肚子里的孩子哪里能长好,遂又是劝道:“妹妹,我知晓你担心亲家太太了,但你如今是两个人,自己的身体也要保重,莫要想太多,好好养胎,等孩子生下来,我还等着吃外甥的洗三酒呢。”
“谢谢姐姐的关心,我都记下了。”周菡萏笑笑回道,她也知道自己最近瘦的厉害,一方面是孕吐的关系,另一方面则是担心家里,好在这会儿孕吐已经好了许多,这两天她已是比之前吃的多了许多,应该很快就能养回来了。
蒋氏这才放心地与家人挥别。
回家的牛车上,李梅儿抱着康哥儿,靠在蒋氏怀里,小脸十分认真地说道:“娘,我觉得舅妈好像有心事。”
“舅妈的娘病了,她自然有心事。”蒋氏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回道。
李梅儿摇了摇头,“不只是这样,娘,我听舅妈房里的小丫鬟说,舅妈娘家的那个妹妹,好像也生病了,去了乡下养病呢。”
蒋氏闻言,有些惊讶,她倒是不知道这事儿,毕竟她可没李梅儿这么好打听,一天到晚闲着没事,不是跟这个聊,就是跟那个聊。
“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呢,怎么忽然就病了,还要去乡下养病,这镇上的大夫难道还没乡下好。”蒋氏很是疑惑,自言自语地说道。
“对啊,娘,您不觉得这事儿很奇怪吗,我觉得周家二小姐肯定不是生病那么简单。”
李梅儿煞有其事地说着,说不准跟人私奔了,话本子上不都这么写吗,富家小姐爱上了穷书生,老爷不同意他俩的婚事,小姐和书生便私奔双宿双栖去了。
李梅儿在这儿脑补了一段苦命鸳鸯的故事,蒋氏倒没她想的那么多,只猜测周家二小姐可能是得了什么传染病,这才去了乡下养病。
“行了,你也别多管闲事了,管好自己就得了,一天到晚的,就想那些个无关紧要的事儿,看来我得给你找点事情做了。”蒋氏没好气地教育着女儿,觉得她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