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正想遣人去李鑫家问问呢,李老娘和李梅儿就上门了。
刘氏自只能先接待了她们祖孙。
李老娘向来对刘氏是很敬重的,觉得她处事公允,也很为族人们着想,以往有什么事,她都会来找刘氏帮忙。今儿过来虽然是为李元春讨公道,但说话依旧是客客气气的。
“老妹妹今儿怎么想到过来了?”刘氏让丫鬟沏了茶,笑着与李老娘问道。
“还不是为了春姐儿的事儿吗,老姐姐您也听说了吧?”李老娘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刘氏也叹了口气,道:“我闻知此事,深觉不妥。我也算从小看着春姐儿长大的,那丫头品性如何,有目共睹,绝对是知书识礼的好姑娘。怎的不知外头那些人怎说出些没根据的话,明白的,都知晓是胡言乱语,不会误会。可这世上,还是糊涂人多一些,尤其阴私之事最伤人名节。春姐儿是我族中闺女,伤她名节,就是伤我族中闺女的名节。我李家虽不算大族,但在这章水镇也是有头有脸的,我们李家闺女的品性,也是人所尽知的。再不能容人无故玷辱,我自会同刘家族长太太亲自去说说,为春姐儿说句公道话的。”
李老娘听刘氏这态度,也就放心了,一拍大腿道:“我就知道老姐姐您是个明理的人儿,外头那些胡说瞎话的,我是一概不信的,还说有什么证据,谁知道那证据是不是他们随手捏造的,春姐儿什么人品,怎么可能看上刘老七那孬货。”
话说到这儿,李老娘似是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阿让媳妇儿不就是那刘老七的嫡亲姑姑,您要不叫她过来问问,看她知不知道这事儿?”
刘氏神情略有些尴尬,讪讪道:“我一早就问过了,阿让媳妇儿也挺久没回娘家了,并不知晓此事。”
李老娘显然不太相信,“她能一点不知道,那可是他娘家亲侄儿,想要娶咱们族里的姑娘,娘家会不跟她通气?”
刘氏其实也知道小刘氏可能没跟她说实话,可那毕竟也算是她的娘家,她也不好逼问太过,这会儿李老娘追问,她倒是不知该怎么答了。
“老姐姐,你可是说了要为春姐儿做主的,我看还是找阿让媳妇过来仔细问问,咱们把前因后果都理清楚了,这才好找那刘家说理。”李老娘这人向来十分刚,看出了刘氏的为难,便又拿话逼了她一把。
刘氏只得让下人把小刘氏再叫过来。李老娘这才满意了,优哉游哉地喝茶。
李梅儿在一旁冲着祖母投去了崇拜的目光,祖母可真是厉害,三两句就说的族长太太没话说了。
小刘氏很快就过来了,看到婆婆这儿有客人,还有些惊讶,她也是认识李老娘的,便同李老娘打了个招呼,“三堂婶,您来啦。”
李老娘冷淡地应了一声,没给小刘氏什么好脸色,她这会儿正看她不顺眼呢。
刘氏神色也不怎么好看,板着脸问道:“刘松那事儿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你平日里不是最爱管娘家的事儿吗,怎么的这回就没听你嫂子透一点口风。”
小刘氏看着刘氏的脸色,心下有些发怵,但面上还是强撑着说道:“母亲,我是真的不知道,说起来这事儿也不光彩,我侄儿和春姐儿定也是偷偷摸摸的,我嫂子还不一定知道呢,这次我娘家上门提亲,肯定也是阿松那边露了什么马脚,让我嫂子知道了,怕万一事情牵扯出来丢人,这才赶紧上门提亲。”
“放你娘的狗臭屁!”李老娘实在听不得小刘氏说的这些话,破口大骂道,“春姐儿亲亲白白的闺女,哪容你这般糟践,事情到底是怎样的还不清楚呢,你可别往你那侄儿脸上贴金了,春姐儿瞎了眼才会看上他,还偷偷摸摸,你偷偷摸摸个鬼吧,春姐儿认得他是猪是狗啊!”李老娘半文盲一个,吵架向来自也是没什么好言语,这会儿骂起小刘氏来,也不那么好听。
小刘氏的脸色当即一阵青一阵红的,她也不是软柿子,就任由李老娘骂,气急败坏地反驳道:“三堂婶,你好歹也是长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春姐儿和刘松的事还没搞清楚呢,你刚刚说的那是什么话,也不怪你三堂婶说你。”刘氏瞪了媳妇儿一眼,让她闭嘴,虽说李老娘方才骂的那些话粗俗,可小刘氏也是该骂,哪有事情还没搞清楚就这般污自家族中闺女清白的。
“二堂婶,您这样子可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您是亲眼瞧见我元春姐姐和你侄儿私相授受了,说的这般头头是道的,您可也是有闺女的人,要是梦丹姐让外人这般说嘴,您是什么感想。”李梅儿脸上带着笑,话里话外却也是不客气地挤兑着小刘氏。这人忒讨厌,她觉得祖母方才都算是骂的轻了。
小刘氏见李梅儿一个小辈都敢挤兑自己,更是气得不轻,正要开口反驳,外头便有婆子进来禀告,说是鑫三奶奶带着李元夏过来了。
“这可真是赶巧儿了,既然阿鑫媳妇儿也过来了,咱们也不用选时候了,就一起去刘家说道说道,我倒要看看她们能给咱们个什么说法。”李老娘拍拍裙子,说着话就要起身。
李梅儿却劝她,“祖母您别急,三婶子这会儿过来定是有事儿要跟大堂祖母说,咱们先听听三婶子怎么说。”
李老娘想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