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上次中秋我们来你家做客的时候,你不是还请了你舅妈家的弟弟吗,你跟他熟吗?他这人怎么样?”李元夏冲李梅儿眨眨眼,神情暧昧地问道。
李梅儿也是了然一笑,回道:“阿易哥啊~~~他人挺不错的。不过阿夏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元夏瞥了李元春一眼,见对方正瞪着自己,连忙低头喝茶,神色瞬间变得正经,“没什么啊,就随便问问吗。”
李梅儿嘻嘻一笑,也不揭穿,继续道:“阿易哥武功很好的,上次还打死了好几个倭寇,明年准备去考武举,他志向很远大的,一直想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李元春将头扭在另一边,似是在欣赏李梅儿屋里的菊花,耳朵却是支楞着,将她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在耳里。
“那可真厉害啊,要是他明年中考上了武举,是不是就能当官了?”李元夏张着嘴,惊讶问道。
“是的吧,我听我爹提过一嘴,考中了武进士,一般都是先做参将或是副将。”李梅儿回道。
“那是几品的官职?”李元夏对武官的品阶基本不懂,又问道。
“六品,最低从六品,让你多读些书的,这都不知道。”李梅儿还没回答呢,李元春就已经回答了,说完还十分嫌弃地看了妹妹一眼。
“这一般人都不知道吧,当时珍姑祖母给咱们讲课的时候,也就重点说了说文官的品阶,武官也就一笔带过,我哪里能记得那么清楚。”李元夏很委屈,她姐太看不起人了!
“哎呀,这都不重要,说来这武进士可比文进士实惠,我舅舅和姑父千辛万苦地考了个庶吉士,也不过就是个七品,这武进士可一下就是六品。”李梅儿立马岔开话题道。
“不一样的。”李元春慢慢悠悠地开口,“每年科举取进士人数大约是两百人,可武举基本只去十几人,那些人的官职自然不低。”
“姐,这你都知道啊。”李元夏没想到自家姐姐连武举每年录取多少人这种事都知晓,顿时有些崇拜了。
“哼,是你自己不学无术,梅儿妹妹肯定也是知晓的。”李元春有些小傲娇地回道,她屋子里那么些书可不是白看的。
李梅儿只笑笑,不说话,其实她也是不知道的呢,谁没事看那些东西啊。
“那这么说来,武举还挺难考的……”李元夏喃喃着,忽然对未来姐夫没啥信心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人好就行了,对她姐姐好最重要。
“我对阿易哥有信心,再说了,实在考不中武举,也可以用其他办法参军吧,只要立了军工,还怕升不了官。”李梅儿对周沐易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上战场会不会死人啊?”李元夏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眉问道。
“做什么不会死人,就是成天好好在家待着,也说不准会被饭噎死呢,倒不如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来的壮烈。”李元春又抢先说道。
“姐,你别说的那么吓人吗,我就是随便问问……”李元夏弱弱开口,觉得她姐真是……想太多了。
“就是,哪那么容易死人的,再说现在也没什么战事。”李梅儿也打着哈哈说道,不过听李元春话里的意思,她好像对阿易有那么些意思了,这可真是有意思了。等找机会一定要跟阿易哥说,让他好好给自己意思意思。
吴氏母女在蒋家吃过了午饭,这才告辞离开,吴氏今天过来的目的都达到了,回去的时候自是喜笑颜开的,就是李元春,心情看着也挺不错。
第二天,吴氏带了家里的两辆马车,两家人一道去庙里烧香拜佛搞封建迷信,不,给菩萨上香,顺便保佑李彦和蒋佑之秋闱得中。
因着这会儿刚闹完倭寇没多久,观音庙身为章水镇唯一之佛教场所,香火还是颇为旺盛的。而且,遇着的熟人真正不少。其间就有族长太太刘氏,还是带着孙子李煜一道去的。
三家人在庙门外遇见,刘氏见着两家人就笑,“听说咱观音庙的文殊菩萨最是灵验,煜哥儿明年秀才试下场,我带他来拜拜。”
“可不是么,灵验的很。”李老娘立刻拿出切身经验说的活灵活现。
李梅儿跟这李煜没啥交集,她倒是知道他跟自家山青哥哥关系不咋融洽,在族学里经常明争暗斗的,从前还给山青哥哥下过绊子,不过被山青哥哥无情打击了几次之后,也就偃旗息鼓了,一直端坐万年老二的位置。
李煜这人,在人前还是十分风度翩翩的,特别是在长辈面前,那叫一个乖巧懂事,他给长辈们见过礼后,便看向李梅儿和蒋山青,“你这是来给谁拜的?山青明年也要参加秀才试吗?”
蒋山青没正眼瞧他,也实在不想搭理他。
李梅儿只能连忙开口道,“我爹爹和小舅舅参加了今科秋闱,马上就要放榜了。”
李煜闻言笑道,“我倒把这茬忘了,彦五叔这是第二次秋闱了吧,有空我定要向他好好讨教讨教经验。”
这话虽没错,但听在李梅儿耳朵里就是有些不舒服,她撇撇嘴,很是不客气地说道:“煜表哥还是不要着急了,等你考中了秀才再请教吧,不然这会儿请教了也是白请教。”
李煜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李梅儿这话不就是暗指他明年秀才试考不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