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为着庄素素的事情着实是担惊受怕了一阵,蒋氏虽说不让李梅儿把这事儿告诉家里人,可李梅儿还是忍不住告诉了休沐回来的蒋山青。
蒋山青倒并不太担心,他劝李梅儿道:“这种事情,对陆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来说,算是阴私了,就算是东窗事发,他们也只会低调处理,不会把事情闹大,把那个冒名顶替的儿子弄一个急病身亡,送走就是了,至于那个真正的陆家小姐,估计也不太可能恢复身份了,毕竟只是个庶女,生母又犯下了那样大的过错,能将人养大再找个寻常人家嫁了就很不错了。”
“可陆家不会以为是咱家和庄家合谋做的这事儿吗?就算面上不会对咱家怎么样,可背地里下黑手,也够咱们吃一壶的。”李梅儿依旧担心地说道。
“你别怕,先别说这事儿只是你们自己的猜测,就算将来真的事发了,咱家也不怕什么,我们也不是那等任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陆家也不过就是个三品,还真能一手遮天不成。”蒋山青是真的不怕,说这些话的面上神情毫无一丝惧色。
许是因为蒋山青的镇定,李梅儿也被她感染地不那么害怕了,笑着说道:“被你这样一说,我也没那么担心了。”
蒋山青虽嘴上那么安慰李梅儿,暗地里却也是做了些安排的,也是让人去找刘稳婆一家,且他还另外调查了王大郎一家人如今的现状。
原来王大郎当年带着母亲和妻子赵氏跟着庄素素一起回了州府,赵氏作为玉哥儿的奶娘,在庄素素进了陆府之后,又是喂了玉哥儿一段时日,可在玉哥儿一周岁的时候,她忽然就突发急病去世了。
庄素素便又另外寻了奶娘,并把赵氏留下来的那个女婴也一起照顾了。
王大郎那边,庄素素则是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好生安葬了赵氏,没过多久又让媒婆给他说了门亲事,娶了个十八岁的黄花闺女进门,如今那王大郎儿子都又生了两个了,早就忘了亡妻留下的那个病恹恹的小女儿了。
在蒋山青看来,赵氏的死十分蹊跷,明明是正当年的妇人,怎么就忽然发了急病死了,说庄素素没有在其中做手脚,他都不相信。赵氏的死,更坐实了两个孩子身份的蹊跷,或许是赵氏无意间发现了什么,才会被庄素素给灭口的吧。
蒋山青见过许多心狠手辣的人,在现代这种社会新闻也不少见,但这样的人出现在自己身边,还是让他十分警惕,且这人同李家还有亲缘关系,更不得不让他重视,他只能叮嘱李梅儿以后莫要再去陆家,见着庄家人,最好也绕道走,等今年秋闱结束,她们一家子便可准备着去京城,到时候就能远离这是非之地。
日子很快到了四月,眼瞅着蒋氏的产期便近了,因着这胎蒋氏的肚子特别大,便早就让大夫诊了,诊出来竟是双胞胎,着实把李家一家子都乐得不行,只是双胎一般都有早产的危险,所以李家一家人都格外的小心,连李彦都提早请了半个月的假回家,就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媳妇儿就发动了。
蒋氏自己倒觉得家里人有些大惊小怪,她在生孩子方面也算是身经百战了,二儿一女都是顺顺当当生下来的,虽说双胎是特殊些,但她也没多放在心上。
这不,晚上起夜的时候,羊水就不小心破了,也亏得她有经验,扶到产房时,住府里的接生婆子也到了,热水什么的,厨下就有,只是还得再烧,于是,厨下自有一番忙乱。
李彦得了信儿跑回来,在屋外头等了半个时辰,稳婆便出来说孩子已经生了,一男一女,正好凑个好字。
这双生子虽好,只是个头儿大小都无法与一胎的相比了。个头儿就偏小,好在两个孩子哭的十分带劲儿。
李老娘早就乐的合不拢嘴了,呵呵笑道:“这嗓子可真亮堂。”
李梅儿把刚洗过,裹了小包被的小家伙接了一个抱着,细细端量一回弟弟妹妹的眉眼,点头,“堂音好,一看就是个精神抖擞的。”
稳婆抱了另一个,笑与李老娘道,“老太太您看,这眉眼真是生得一模一样。”
康哥儿不敢抱,站在旁边儿瞧了瞧,对于新生儿的小丑样儿,他经过弟弟都有心理准备,娘的这对双生子,比弟弟强不到哪儿去。
不过,康哥儿如今也知道,孩子生下来基本上都是皱皱丑丑的样子,待褪了这层奶皮,就圆润饱满了。
李梅儿又笑道,“眉眼都生的像娘多一些。”
李老娘说,“儿子多是像母亲的,闺女像父亲,等长开了说不准就不一样了。”
一家人看过孩子,李老娘和李梅儿便开始给蒋氏伺候月子,李彦这个父亲,更是担起了奶爸的责任,成天抱着两个孩子不撒手。
蒋山青也抽空回来了一回,看了眼侄子侄女儿,他因着正在科举的紧要关头,只回家住了一日就又回了山上,下次再回来,便要等中元节了。
家里一下子添了两个孩子,自是热闹了许多,健哥儿如今升级当了哥哥,也立马懂事了许多,他每日的例行功课就是要去娘屋里看看弟弟妹妹。每次都要看好久。换尿片什么的都爱看,只是有一次健哥儿去逗小弟弟,小婴儿一笑就尿了。不知怎么那么准,正泚健哥儿一脸。把健哥儿难受坏了,险把个脸洗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