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山青陪着徐大儒吃了一回酒,临回家之前,徐大儒给了蒋山青一个匣子,说是定亲礼。长辈赐,不敢辞,蒋山青也便收下了。
蒋山青回了家,才把那匣子打开,找李梅儿一起看了徐大儒送的定亲礼。
里头放着的是一对白玉的同心佩,那玉明显是羊脂玉,比之珍姑太太送的那对鸳鸯玉镯也一点不差。
李梅儿拿起一只捧在手里仔细摩挲,忍不住赞道,“可真润啊,摸在手里,像是在摸猪油一般,这会不会太贵重了。”她没想到那徐大儒会送这么贵重的定亲礼,心中有些担忧。
蒋山青却是笑笑道:“你知道徐大儒是出生京城徐家吧,徐家当年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豪门,还出过皇后呢,咱们看着这东西稀奇,在我老师眼里,这就是最寻常的物件儿。”
李梅儿想想也是,她们这等小门小户,看见了好东西总会大惊小怪,哪里知道在那些大户人家眼里,不过就是平日里常用的东西罢了。
“咱们这算不算一朝暴富啦?”李梅儿乐颠颠地问道,不过就定了个亲,就收了这许多好东西。
蒋山青看李梅儿跟个偷了油的小老鼠似的,忍不住打趣道:“这你就满足啦,我还想着要把这天下最好的东西送到你面前呢。”
李梅儿自然知道蒋山青是在逗她,可听着这话她心里高兴,面上也十分配合地说道:“好啊,那我就等着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都憋不住笑出了声。
蒋山青把那另一只同心佩拿出来,系在自己腰上道:“我带一只,你带一只,兆头好。”李梅儿自也是听话地带上了。
定亲的前一日,蒋山青在自己屋子里试穿明日的红袍,康哥儿和蒋佑之便跑过来围观。
蒋佑之打趣蒋山青,“就差涂俩红脸蛋儿了。”
蒋山青无所谓,只看着蒋佑之笑,“小叔叔,您还有心情说我哪,我跟梅梅儿这都定亲了,你媳妇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可别到时候我孩子都生了,您还没成亲,那到时候这辈分可就不好论了。”
说到成亲,蒋佑之这个大龄青年依旧是一点不着急,道,“你这就是先定亲,成亲还远着呢,放心吧,我肯定比你们快,我那叫后发先至。”
蒋山青笑笑不说话,心想小叔叔你这母胎单身实在是想的太简单了,真心喜欢的伴侣哪有那么容易能找着的,没见他都培养了这么多年吗。
康哥儿没在意舅舅和未来姐夫之间的“针锋相对”,她的注意力还在蒋山青身上的礼服上,指着那衣裳问道:“山青哥,你这衣裳也忒简单了,怎么连个绣纹都没有?”
蒋山青无奈道:“这不是时间紧张吗,你姐也来不及绣啥花样了,喜庆就行,反正也只是定亲,要讲究,等成亲的时候再讲究。
康哥儿想想也是,点头道,“成亲时候的礼服可不能再让我姐做啦,她这手艺不行,太马虎了。”
“这话你可不能当着你姐的面儿说,小心被揍。”蒋佑之笑道。
“小舅舅,我又不傻,我就在你们跟前说说。”康哥儿翻了个白眼道,他在他姐面前,从来都是极尽讨好能是的,谁让她姐厨艺好呢,女红啥的,直接可以忽略。
大喜日子将至,李家每个人都是十分欢喜,试过礼服,定亲的日子很快到了。
因着李家人如今住的这宅子是蒋山青名下的,蒋氏便早就在这条街上新买了一处宅院,李家一家子前几日就先搬过去住了,算是走个行事。
李梅儿和蒋山青定亲,在这条街上算是一件热闹事了,主要是蒋山青刚中了解元,李家这几年又十分兴旺,家中如今住着三个举人,街坊邻居无有不羡慕的,故族中人不算,亲戚朋友们能来也都来了。
蒋山青一大早就身着喜服的过去新家,前来帮衬的汪太太笑,“唉哟,解元公,今儿个可不能这么早来。”
蒋山青道,“不知怎地,走着走着就顺脚过来了。”
汪太太又是打趣了他几句,才放他进去看李梅儿。
李梅儿已是打扮好了,挽了百合髻,头上戴着蒋山青送的金首饰,也是一身大红衣裳,衣裳上的绣纹与蒋山青身上的明显是一套。
蒋山青看着李梅儿便忍不住笑,十分嘴甜地赞道,“梅梅儿今天可真好看。”
李梅儿双颊一红,礼尚往来,“山青哥哥这身儿也好看。”
蒋山青从来不是个谦虚的性子,手脚掸一掸衣袍,道,“我也觉着不赖。”
俩人相视一笑,李梅儿拉他坐下说话,李老娘已进来把蒋山青拎出去了,撵道:“赶紧回去,一会儿再来。”
蒋山青临走之前还同李梅儿说一声,“我先过去,一会儿就来啊。”
把汪太太笑的了不得,康哥儿要跟了蒋山青去,李老娘又拦了,“康哥儿你明儿再过去。”
蒋氏笑,“孩子们在一处惯了的。”
李昂大些,笑,“我过去山青那边儿,看他可齐全了。”与蒋山青一起去了。
总之是热闹非常的一日,蒋山青也请了白鹭书院的先生同窗们过来吃酒,李家自有李家的亲戚朋友的热闹,有的是双方朋友,倒也不为难,主要是两家宅子就挨着太近了,串个门儿就是两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