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婶子眼光高,这不一直相看着吗。”周菡萏叹了口气道。其实她也为这事儿愁啊,但如今她娘家当家的是大嫂,娘这几年身子一直不太好,已是不怎么管事儿了,且周语嫣又是大嫂的亲闺女,婚事上自然有大哥大嫂做主,也轮不到她这个出嫁的姑姑插手,可她那个大嫂啊,眼光着实是太高,许多门当户对的商户人家上门提亲,她总是不乐意,就想着找个官宦人家,可官宦人家也得看得上她们家啊。
李梅儿想了想,便给出了个主意,“舅妈,你找姑父帮忙看看呗,今次科举应是出了许多俊杰的,分到翰林院的应该也不少,若是有那年岁相当还未成亲的,不正是个良配。”
周菡萏闻言眼睛就是一亮,对啊!她怎么就忘了这茬了,每次科举考上翰林院的庶吉士不少,这里头总有些漏网之鱼的,若是有那么一两个合适的,不正是侄女儿的好姻缘。
周菡萏立即拍掌说道:“还是梅梅儿你脑子活络,我回去就让你姑父帮忙留意留意。只要人品才学好,家世什么的都是无碍的。”
反正她娘家有钱,她大嫂也就是想让女儿做个官夫人,那种家境贫寒的庶吉士什么的最合适不过了。
李梅儿含笑看着兴高采烈的周菡萏,只希望真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她想着,若是周家给周语嫣订下了亲事,或许就能打消她那不切实际的念头了。
李梅儿回了家,李老娘和蒋氏自是问了些寿宴上的事儿,李梅儿同李老娘只说了些新鲜事儿,只字未提到寿宴上出的那些险事儿,老太太如今年岁也大了,可禁不起吓唬了,不只是李梅儿,家里人对她向来只挑拣些好的说。
李老娘听了个新奇儿,想想自己的六十大寿,跟人家当真是大巫见小巫。
李梅儿向来是个孝顺的,还拍着胸脯跟李老娘这样保证,“祖母,等您七十大寿的时候,我保准帮您办得比这还热闹,那戏班子我给您请足三天三夜,让街坊四邻都看看您老有多风光。”
李老娘听着直乐,却依旧不改抠搜本性,没好气地教训孙女儿,“咱们这样的人家,讲那排场作甚,请街坊四邻过来吃一顿就得了,还请戏班子,那得费多少银钱呐!”
“祖母您放心,我出钱,您一辈子也就过一次七十大寿,当然要风风光光的。”李梅儿十分豪爽,一付挥金如土的模样。
“你的钱不是钱啊,我看你到了京城之后,是越发的大手大脚了,你要是银子多啊,拿出来,我给你存着买田地,这做啥买卖,都不如买田买地实在。”李老娘又开始念叨她理财的那一套。
李梅儿想着,她祖母要是手上有足够的钱,那定是这京城最最大的地主,她就没见过谁比她祖母更爱置办田地的。
同李老娘唠了一会子嗑,李梅儿在伯府寿宴上受的那点子惊吓已是烟消云散了。
等李老娘回屋歇下了,她便拉着蒋氏回了房间。
蒋氏看她这模样,就知道今日寿宴上肯定出了事儿,以为她这是迫不及待地要跟自己说啥八卦,便笑道:“啥事儿啊,还要关起门来跟娘偷偷说,刚在你祖母那儿不能说啊。”婆婆可是比自己更爱听八卦的,且也跟自家闺女更有聊头啊。
李梅儿有些心虚,也不卖关子,一五一十地把今日发生的那些事儿都给蒋氏说了,当然也不敢说的太仔细,怕吓着蒋氏了。
但就算是这样,蒋氏也已经是听得心惊肉跳了,起身赶忙给自家闺女身上一通检查,一边检查还一边问,“真没事儿啊?没伤着哪里吧?你可别因为怕我担心就瞒着,这受了伤可得赶紧看大夫。”
李梅儿就是知道蒋氏会这么紧张,一开始才不想告诉她的,只能任由她摆布,一边十分肯定地道:“娘,我没事儿!你就放心吧!”
蒋氏仔细检查了一通,确定女儿真没事儿,油皮都没刮破一点,才算是放下了心,用帕子捂着胸口道:“这些个大户人家,怎么就这么多惊险事儿啊,我看以后这样的宴会聚会你可也别去了,省得我提心吊胆的,咱们现在也没到了必须要跟这些人应酬的时候。”
蒋氏这话虽然很没有出息,但也是真心实意的,她们本就是小地方来的,这一辈子只盼着平平安安,也没想过要啥大富大贵的,就算如今家中男人都当了官,也是本着稳当踏实去的,蒋氏如今对那些个皇宫啊,公侯伯爵啊都已是有了些心理阴影,总觉得沾上这些贵人,就会有潜藏的危险。
“娘,不至于。”李梅儿有些哭笑不得,觉得亲娘太过小心了,如伯府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难得一遇的意外,她来京城这些时日,也就听伯爵府出过这么一回事儿,而且要不是孙小五马上要成为太子妃,伯府今儿也不至于出这事儿。
蒋氏可不像李梅儿这般乐观,她觉得自家最近有些倒霉,便思量这要不寻哥空闲去谭拓寺烧个香,祛去晦气,顺便让菩萨保佑她们一大家子无病无灾。
傍晚的时候,李彦和蒋山青下衙回来,吃过晚饭之后,李梅儿又把事情跟蒋山青说了一遍。
蒋山青听完也是眉头紧皱,不满地看着李梅儿问道:“你定是又逞强出头了吧?”
李梅儿有些心虚,却仍是嘴硬道:“哪有,我就是拉着小五躲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