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和刘志周出了四九城就分开了，各自去往自己的采购点。
行驶在路上，穿着厚重衣服的林凡倒是不觉得多么冷，再加上他的身体素质得到了不小的提升，即便骑着笨重的二八大杠都没有觉得累。
他在思考应该去完成每个月八十五块钱的采购指标，光是靠目前几个采购点，撑死了也就能完成二十来块钱的采购指标。
要是运气好点，谁家卖个鸡鸭，能够再多加个十来块钱，可即便这样，也才三十来块钱。
一个月的时间，就算天天去下乡采购蔬菜，棒子面，鸡蛋等等这些东西，凭借着林凡的脚力，倒也能够勉强完成。
但是，可以想象，他每天早晨起来去采购科打个卡，然后拼命骑车下乡，在外面一天回去，也许可能还要到八点，九点。
后世的时候就天天996了，现在来到这个年代，还要996，这谁能受得了。
更何况，生产队存在着一定的弊端，再加上粮食减产，农民生活困难，到时候可能连饭都吃不上，更别说卖东西了。
林凡需要做好一定的准备，现在那几个采购点可能还跟下蛋的母鸡一样，但是过几个月那就不好说了。
采购科的那些老采购都有自己的大采购点，像是什么供销社啊，粮厂啊，或者是比较富裕的生产大队。
他们每个月都不用出去跑，请人家吃顿饭，喝个酒，指标就完成了。
林凡和刘志周这种小采购，就是全靠出去到处跑，还要看运气。
等到自然灾害发生的时候，老采购都要窝着，他们这些小采购，绝对会是第一个下岗的。
正因为知道这些，林凡才会觉得麻烦。
好在他倒也不用太担心这个问题，采购科的定位比较特殊，即便是后来闹矛盾的时候，也没有人敢去打采购科。
没有采购，就没了物资，那么这些整天喊打喊闹的人也就没了饭吃。
林凡先是去了一趟小王家村，在采购的时候，跟王小海和王兴发聊了聊。
距离王小虎的大鹅被打死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时间，他们的处理也比较符合生产队，采用了折中方式，由大队部拿出来五块钱赔偿王小虎。
至于是谁打死的那就不重要了，大队部也不会去真的找到这个人。
王小海和王兴发心里面明镜得很，这里面必然有很多人都参与进去了。
真要是挨家挨户的找人，万一找出来半个村子的人怎么办，若是因为这件事闹得生产队不团结，那可是会被惩罚的。
本来小王家村就很穷了，再因为这件事被周边的生产队笑话，他们就别想再抬起头来了。
王小海也做了自家弟弟的工作，让他把气咽下去。
王小虎这个孩子倒也坚强，就是不要钱，最后还是给了他妈。
抽着经济烟的王兴发，手中拿着烟杆，敲打着桌面，像是想说什么。
林凡没有什么兴趣主动去问，现在只想着采购了之后再四处转转，看看能否找到别的生产队。
采购了一些鸡蛋，棒子面，蔬菜，林凡将之先放在大队部里面，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王兴发开口了，“同志，有个事我想问问你，你是城里面来的人，比我们这些人懂得多。”
林凡停下，“您问吧。”
“我们小王家村这么穷，有没有什么方法改变啊？”
林凡倒是另眼看待，能够主动去想，而且还是这么大年纪，着实不容易。
只可惜，他虽然有法子，但是不能说。
政策在这里，一切有违政策的法子那都是歪门邪道，会被抓起来枪毙。
他们只能等以后政策放松，开始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出来之后，才能去慢慢的改变。
要是过度了，还是会被扣帽子。
林凡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城里面和农村不一样，对于小王家村的情况，我虽然同情，却也没有办法，不过，我知道一点，知识分子懂得多，再穷不能穷教育。”
王小海若有所思。
林凡说完就走了。
王兴发抽完一根烟，看着一盒子烟就剩下几根了，也就不舍得抽，而是改抽烟杆。
“你明白林凡的意思吗？”
王小海回答，“知道一点，听说就算是在城里，那些有学历的人也是备受尊敬，而且他们认字识字，知道的多，大王家村的书记就是初中学历，要不人家怎么会这么富裕呢。”
“哎，只可惜啊，咱们这里就没有聪明孩子，也不愿意上学。”
说着说着，两人沉默起来。
.....
林凡骑着车，行驶在小路上，其实各个生产队，但凡不傻，都知道再穷不能穷教育这句话，无非就是看各自的魄力了。
小王家村是他的采购点，他倒是也挺希望村子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