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华瞧着眼前这三位年轻人,他们个个正气凛然,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微笑着,心中却默默思量。这三位及其家族,在民间可是有着不小的名声,每一个都承载着厚重的历史与家族的期望。
顾炎武的曾祖父,那可是嘉靖年间南京兵部的大侍郎顾章志,顾家一脉,往上追溯还能扯到三国东吴时期赫赫有名的丞相顾雍。这份荣耀与传承,让顾炎武的肩膀上承载了太多的期望与责任。他的眼神中,既有年轻人的热血与冲动,又有着家族赋与的沉稳与坚定。
归庄的曾祖父,更是明代散文界的大咖归有光,他那篇《项脊轩志》让后世多少学子读得云里雾里,却又欲罢不能。归庄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文人特有的温润与才情,他的心中,不仅有着对家族的骄傲,更有着对学问的热爱与追求。
至于黄宗羲,他的名字可不是靠功名学问响彻天下的,而是因为林小风元年那场轰动一时的大案。黄宗羲的父亲黄尊素,是东林党的骨干,天启年间因为弹劾大奸臣魏忠贤,结果被革职下狱,受尽酷刑丢了性命。这份家族的血泪史,让黄宗羲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悲愤与决心。他的心中,燃烧着对正义的渴望,对父亲的思念,以及对那个黑暗时代的深深痛恨。
李邦华轻轻抬手,示意三人坐下。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微笑着问道:“各位突然闯入驿馆,究竟有何意图?”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黄宗羲挥着棍子直接回答:“自然是想揍你一顿!”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愤怒与冲动,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倾泻而出。
“为何要揍我这老头子呢?”李邦华笑着,并不生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与睿智,仿佛能洞察一切。
顾炎武怒气冲冲地说:“你凭读书坐上了内阁首辅的位置,却断了天下读书人的活路,不揍你揍谁?”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急与不满,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李邦华身上。
李邦华笑着反问:“老夫何时断了士子的活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与调侃,仿佛并不将顾炎武的愤怒放在心上。
归庄左手撑着桌子,右手重重一拍,说:“你借着追缴赋税的名义,让贪官污吏剥削士绅,轻的得交银子,重的得变卖家产,更有甚者被抓去后就不知所踪了。我们苏州府昆山县,就有很多士绅受害,有的家破人亡,幸存者联名上书朝廷,可朝廷没反应,写信给你,你也从不回复。”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痛心与无奈,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倾诉而出。
李邦华神色平静地说:“这么说来,我是该挨揍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与沉稳,仿佛能洞察一切。
“那当然!”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李邦华身上。
“好。”李邦华站起身,背着手走了两步,目光炯炯地盯着三人,“你们知道大明是怎么征税的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不容置疑的气息。
三人一愣,黄宗羲先开口:“一条鞭法之后,应该是按亩征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
李邦华冷笑一声:“那只是理论上的,实际上却是包税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与无奈。
“就拿昆山县来说,”李邦华指向归庄,“假设有一千亩水田,按照规定要缴纳七十八石粮食。如果整个县只有这一千亩地,那么知县的任务就是收齐这七十八石。但世事无常,有的田地因河流改道被淹没,有的百姓贫穷交不起税,还有故意抗税的。为了完成税额,官吏们就会把这些负担转嫁到其他百姓身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痛与无奈,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苦难。
“所以,”李邦华继续说道,“那些有钱的士绅往往拖欠税款,而普通百姓的负担却越来越重。久而久之,百姓无法忍受,而那些士绅反而把不交税当成了特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满,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倾诉而出。
“我这次来,正是要严惩这类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受害者背后的真凶。”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心,仿佛要将所有的黑暗都扫除干净。
三人听后,低头陷入了沉思。他们的心中充满了震撼与不解,仿佛被李邦华的话彻底颠覆了认知。他们知道世间有黑暗,却没想到竟会如此。更没想到士绅与官吏之间竟会勾结起来欺骗世人。
“不对!”归庄突然抬起头,“我曾亲眼见过士绅交税,还是他们带头交的,怎会有假?”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邦华笑着摇摇头:“傻孩子,征税之前,州县官员都会先拉拢士绅,让他们先交,百姓看到士绅交了才会跟着交。但士绅交完税之后,他们的钱又会如数返还,而百姓的税才真正上缴朝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与无奈,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诡计。
“更有甚者,”李邦华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