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站在时代浪潮上的新一代大学生,岑析拿着创业企划书被飞驰而来的大货车撞飞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草,这CAN DAN的人生。
一阵剧痛,他挣扎着从马路上爬起来,刚想骂两句肇事逃逸的司机,却发现身体从没有过的轻松。
“诶?”
岑析下意识地回头,却发现自己的尸体躺在沙砾上,沙子和血水糊了满脸,身体僵硬的扭曲着。
窝去,怎么死了这么丑啊……
岑析赶紧俯下身,想擦去脸上的脏东西,露出原本那张俊朗带着丝稚气的脸,“怎么着也是个系花呢,别新闻报道拍到丑照,这绝对的黑料啊。”
没想到手却扑了个空。
“别忙活了,岑析是吧?生于辛巳年六月初一,卒于农历壬午年八月初三,享年22岁,确认一下。”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冰冷的男声,岑析僵硬地回头,就看见一黑一白两个西装革履的青年,黑衣服手里拿着个文档,正盯着他。
岑析突然脑袋抽了一下,“你们看得见我啊……”
两人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盯着他。
岑析赶紧反应过来,“你们这是黑白无常?诶?不对劲啊,跟书里说的不一样,不是说你们穿着宽袍大袖嘛?”
白无常扶了扶额头,“第一回碰见你这样的……这已经二十一世纪了,我们与时俱进穿的商务点不是很正常吗。”
“哦哦哦哦哦。”岑析点着头,“诶!你说我生于六月初一,你们知道我生日诶,作为孤儿我可算知道生日了!”
岑析拍手,有点高兴。
黑无常有点烦躁,“行了,拿着生死簿我们还能不知道你生日吗?岑析是吧,跟我们走吧!”
“好的收到!”岑析学了个敬礼的表情包。
“你已经死了,别学大学生那套了。”白无常再次扶额。
“收到!”
“哎……”叹息声更大了。
岑析跟着黑白无常往前走,走着走着就发现周遭变了样子,所有的东西都变得雾蒙蒙的,一下子就暗了许多。
过了一会,前面出现了一座大门,整个门被枯藤环绕,时不时还有乌鸦在上面停靠,又吱呀着飞走,上面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鬼门关。
看着这三个大字,岑析这才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原来他真死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拽拽前面白无常的西服衣角,却被黑无常敏锐地发现,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
“干嘛?有话直说,别动手动脚。”
岑析看着两人,迟疑地开口,“能给我个镜子吗?”
“嗯?你要镜子干什么?”白无常说。
黑无常见不得他这么温柔,“小白你跟他多嘴干什么,他就那么好看,非得这时候看……”
黑无常的话突然停了,他发现这孩子还挺好看的,头发呈现棕栗色,微微打着卷,衬得肤色更白皙了,眼睛大而明亮,小巧的鼻头上还带着小小的一颗痣。
“我其实就想看看我现在是被撞死的那个样子还是之前的样子,我怕影响下一世……”岑析挠挠头。
白无常摸了摸他的头,这些亡魂在他看来都是小孩子,“死了的灵魂都是定格在死前的样子的,不丑,影响不了下一世。”
岑析放心了,他看着面前温柔的白衣男子,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那个,白无常,你舌头怎么没吐出来啊……”
白无常闻言笑了,如沐春风,“这不是地府提倡人道主义嘛,已经不流行之前那套吓人的了。你想看看舌头吗?”
岑析赶紧摇了摇头。
黑无常却一下子暴躁了许多,拽了一下岑析,“快走吧!磨叽死了!”
走过鬼门关便是黄泉路,看着这条广阔平坦的柏油路,岑析只能安慰自己,这就叫响应国家号召,搞乡村基础建设。
而皇泉路两边开着一种极其艳丽的花,如血似火,中间还有亡魂不知道在干什么。
黑白无常领着岑析来到三生石旁,用手一点,岑析简短的人生如走马灯一样闪现出来。
二十二年前,襁褓中的他被一个女人丢弃在一棵枯萎的木樨树下,不一会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捡走了他。
岑析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孤儿院的老院长岑奶奶,这个慈祥的老人已经在三年前去世了。
他看着老院长抱着婴儿回到孤儿院,索性就叫他小樨。
后面因为总是恰好到他这里没奶粉,或者到他这里正好没人手,老院长只能自己抱着他,“樨字繁杂,干脆就叫你岑析吧。”
再后来他逐渐长大,开始读书,许是这个名字的原因,他总是赶不上领养人来孤儿院看孩子。
就这么一点一点,他上了小学,读了初中,最后考上了名校。
而当他意气风发准备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