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要做什么?
随后,他只觉身下微微刺痛。
孤启咬紧了牙关,他名声再如何不好,到底也是不经人事的年轻儿郎,儿郎最易撩拨动情,是以,幽朝的男子皆是从小戴着贞洁锁。
说是贞洁锁,便是三个铁箍,旁的两边箍在大腿处,而中间内壁粗糙的,则是箍在器物上,只稍微动作幅度大些,便如同油煎火烹的难熬。
他明白了,郁云霁便是想借此惩罚他。
而今他痛的眼尾殷红,攥紧了方从锦盒中取出的玉簪,便见身前换好衣服如无事人一般的郁云霁回头。
“怎么样?”
她如是问道。
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他将卡在喉咙的痛哼咽了下去。
孤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比,比不得恭王殿下,半分……”
“什么?”郁云霁面上微微诧异,“……我说的是玉簪。”
孤启捏紧了锦盒里的簪子。
她就是故意的,卑鄙。
见他面色不大好,郁云霁关切的问:“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若宣太医来瞧一瞧?”
她没有半分自觉,难道她成日混迹风月场,不知晓方才对他意味着什么吗。
此刻宣太医来是对他彻彻底底的侮辱——情事上的事,是旁人看得的吗?
郁云霁还欲再问,却见他一脸屈辱地从袖中抽出银匕首,直直指在她的眉心处。
“郁云霁,你莫要欺人太甚,即便你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女又如何,我孤启可不怕你。”孤启凝着她的眼眸,狠声道,“大不了玉石俱焚,若是你敢。”
眉心的冷意做不得假,郁云霁没料到他带了刀,却也不敢有所动作。
孤启像一只应激的猫儿般,她生怕刺激到孤启,为此一命呜呼。
他总一副……被羞辱了的样子。
“好好好,你不怕我,我怕你。”郁云霁试探道。
孤启那张美人面涨红,她哄孩子般的语气,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殿下,第一日怎好误了时辰,您……”
伴着一声叹息,孤启瞪了她一眼,将匕首收了回去。
嬷嬷后面便不曾再说,只幽幽地叹着气。
自从凤君病逝,陛下拿这个幺女当眼珠子疼,谁人不知陛下心中满是凤君,自然待菡王这般纵容,即便是误了几个时辰又能如何,她一个嬷嬷倒也不好说什么。
昨夜两人动静那般大,若是今日表现的异样,怕会惹人生疑。
郁云霁顺势牵起孤启的手,不顾他的反抗,十指紧扣朝外走去。
“你!”孤启挣不开,怒道。
郁云霁不动声色道:“和离。”
……孤启脸色虽是极差,但还是再次妥协。
这样便是极好的,她还以为孤启当真无所顾忌,若是那样才麻烦了,可他那么想嫁做恭王夫,若非万不得已,倒也不必真同她如何。
不就是喜欢皇姐吗,美人虽好,命更重要,她退就是了。
——
宣政殿。
老女皇揉捏着眉心,满是疲惫道:“还不曾来吗?”
“回陛下,这个时辰怕是……”女官欲言又止。
她哪敢在女皇面前说菡王些什么,女皇能为了菡王将天下的龙肝凤髓都寻来,她若敢说些什么才是不知死活。
当年当着文武百官在大殿前弹劾菡王的老臣,陛下都能不顾功勋与情分,将其贬至豫州,更何况她一个御前女官了。
她识趣地闭上了嘴,老女皇叹了口气:“也是,这个时辰宓儿怕是还睡着,她昨日方大婚,兴许还新鲜着。”
提起大婚,她便痛斥起来:“孤姝承那老家伙,居然给朕来个偷梁换柱,宓儿竟是还应下了,将来这凤君之位可如何是好啊……”
月晚垂首道:“陛下莫急,菡王殿下总会长大的。”
她伺候在皇帝身边这么些年,自然是知道,她早在心中默认了皇位是要交给菡王的。
母父之爱女,则为之计深远。
可菡王这般行径,莫要说百姓,怕是大臣这一关便过不了,女皇自然是愁,可她偏又矛盾,舍不得菡王受半点委屈。
“朕总不能将文武百官的脑袋全砍下来。”老女皇叹了又叹,“朕的宓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陛下,恭王殿下到了。”内侍禀。
老女皇叹声未落,便听内侍又道:“啊,菡王殿下和王夫也到了。”
月晚瞪圆了双眸,她朝着内侍拼命使眼色,却见她苦着脸点头。
真是……不可置信。
老女皇满脸喜意的朝着天边望了一眼,笑道:“月晚呐,朕瞧着今日的太阳也不是从西边出来的,怎的宓儿起了大早呢。”
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