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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1 / 1)

原今日她只是带着孤启来洗白,谁料他就这么昏了过去。

菡王府一时间兵荒马乱,定国公母子关切了几句,便打道回府了。

半月堂。

郁云霁倚着床栏,看着榻上正昏迷那人的侧颜出神。

这可如何是好,今日这番非但没有洗白,反倒是坐实了外面的传言,若是不能尽快证明菡王的改变,怕是还会步了原主的老路。

她发觉了,这些时日的种种,但凡她想规避亦或是更改,总会出些差错,来打断她更改剧情的行为。

“殿下,您当真不要奴了吗……”屋外不知是谁哭哭啼啼。

那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婉转如莺啼,肝肠寸断令人心生怜惜,仿佛下一秒就要晕了过去。

那人继续哭着:“奴只求妻主能看奴一眼,哪怕一眼……”

郁云霁颇有些头疼:“外面是谁啊?”

弱水低声道:“殿下,是姣郎。”

郁云霁思索了一阵,没有想起书中有这么一号人:“让他进来。”

临了,弱水临出门前,她又补了一句:“让他悄声些,免得惊扰了王夫。”

——

云梦泽透过纱帘看着马车外变幻的景象:“母亲,这菡王王夫并不简单。”

云锦辛捏着密信扫了数行:“无非是看了他们妻夫一场双簧,寻常人家的男儿郎,少经历练心思又浅,如何能不简单。”

云梦泽摇了摇头:“但传言唯一能印证的,便是妻夫感情甚笃。”

定国公闻言沉默了片刻。

甚笃,确实是甚笃,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来客便卿卿我我。

“我定为你与弟弟寻个好妻主,起码要上得了台面。”云锦辛道。

皇家人又如何,这种行径,只会叫人瞧不上,她虽是顶着个菡王的身份,可从没有谁看上过她,若是身上没有皇室宗族的血,她这样的人,早已不在这世上了。

“只是我不曾想,菡王今日会这般轻易的放过此事,”云锦辛思量道,“这酒囊饭袋,难不成还给我们下了套,她还有什么计谋不成?”

“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云梦泽温和的眸里透出冷色,“母亲,我们世家,总不能被她当做面团揉捏。”

云锦辛眸光偏移到书信的落款上,上面印着川安两个字:“吾儿言之有理,这天下,也并非她一家独大。”

半月堂内,姣郎还在哭啼。

“奴不敢擅自出面,恐碍了王夫的眼,可架不住实在思念妻主,还望妻主,莫要怪罪……”姣郎轻轻扯了扯她的绣着飞蝶的丁香色裙裾,带着极近的讨好,只差将面颊贴在她的云头履上。

郁云霁微微蹙眉。

她实在不喜眼前人这番作态,她不是原主,不喜欢旁人伏低做小的伺候。

姣郎小心的察言观色,瞧见她蹙眉,心中不禁又惧又气。

这榻上躺着的正夫又是什么好东西,旁人不知晓,他可是派娘家姐姐打听过了,这疯子藏了不少东西,成日都会捧着瞧上一遍又一遍,分明是心中有了旁人。

这种人,怎配坐在这菡王夫的位子上,原本郁云霁可是将这位子许诺给他了,可眼下她被蒙在鼓里,王夫的位置也不肯给他了。

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若非为了荣华富贵,他何至于自轻自贱至此。

郁云霁不知脚边趴伏的人在想什么,她道:“好了,你今日也瞧见了不是,早些歇息吧。”

“王女殿下身子金贵,怎好在这儿守一夜,让奴来吧。”姣郎的腻声响起,简直能掐出水儿来。

郁云霁道:“你早些休息,由我守着王夫。”

姣郎不曾反驳,只泫然欲泣的起身,而后像是身子不济般惊呼一声朝她倒去。

……看得出来,他有努力在演。

姣郎圈在她怀中哭啼,说什么都不肯走,一股浓烈的香粉味扑鼻而来。

“哭哭哭,哭什么哭。”榻上的孤启悠悠转醒,厌恶的看着被她虚虚拢在怀中的姣郎,亦或是说,厌恶的看着他们二人。

郁云霁将怀中的人松开,姣郎滑落在地,愈发委屈:“王夫莫气,都是奴的错,是奴深夜叨扰……”

“知道自己有错还不滚出去,难不成,是等着本殿将你赶出去吗?”孤启半撑起身子,冷睨着底下扬起泪眼的人。

姣郎扯着她的裙裾,泪水涟涟:“殿下。”

“后宅之事,王夫说了算。”

郁云霁将裙裾从他的手心扯了出来,温声道。

姣郎是被架着出去的。

望着半月堂明亮的窗棂,姣郎眼中的泪早已不见,只握紧了拳头剩下满脸恨意。

“好,好一个恃宠生娇的王夫,正夫又如何,你且等着,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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