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路下楼,杨小月一直不间断拨打的号码终于被接通了。
“李娇娇,”杨小月气的咆哮:“你他妈到底在哪?你在不接电话我就去公安局报案失踪人口了!”
那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杨小月深呼吸几次,压下火气:“你就在那等着,哪儿都不要去,我们现在就过去,听见没?”
“娇娇在南山公园。”杨小月跟他们说了一声,又继续划拉手机打电话:“王叔叔,我和几个朋友一共5个人想去南山公园,你来接我们一下吧,我们打车坐不下。”
在门口等了一会,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
江年习惯性的坐到了最后,许嘉清本想让杨小月先上去,却见杨小月冲他打眼色,有些无语的耸了耸肩膀,跟着上去坐到江年旁边。
小姑娘靠在窗上,看着窗外发呆,许嘉清问:“杨小月你家干嘛的?用威尔法接人。”
江年有点楞,反问了一句:“什么法?”
前面的的孙康健回过头:“魔法、道法不如威尔法,这个车叫威尔法。”
江年不是第一次坐这车,一直以为就是辆普通面包车来着,不大能理解其中的区别:“这不就是个面包车吗?还有名字呢?”
董子辉在大前面竖起了两根手指:“这个数,懂吗?”
江年无语:“说话就说话,你比耶干嘛?”
董子辉气结:“我是说这车大约能买咱们老小区楼上楼下两层。”
江年“哦”了一声,伸手这摸摸,那碰碰。
许嘉清好笑看着她,不明白这人脑子里每天都塞了些什么东西:“你在干嘛?”
江年抿唇:“我看看这移动的两层楼好在哪了。”
车内一片嘘声,众人嫌弃的看着她,江年默默的扭过头表示不接收视线。
最前面开车的司机笑眯眯的开口:“江小姐是看你们不开心,逗你们玩呢。”
车速很快,吱呀一声停在公园门口,江年几个再次跟司机老王道了谢以后才下车,转身往公园里走。
今天已经四月初一了,公园仍是一点绿意没有,光秃秃的有些荒凉,天没那么长,晚上六点多,天色渐暗,路灯也还没到亮起的时候,青黄不接的时间段,只能就着暗淡的月光找人。
最后顺着铃声在山脚石阶上找到了蜷成一团的李娇娇,她头埋在臂弯里,听见脚步声才慢慢抬起头,漏出一张青灰惨白的脸,下巴尖的像是开了特效,眼睛显得很大,凹在眼眶里空洞无神,憔悴得像是个有上顿没下顿的流浪儿童。
江年感觉自己的心被人重重的锤了两把,眼睛又酸又涩,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李娇娇从前活泼可爱,鲜活的像朵娇艳的花。
他们不在一个楼层,满打满算最多半个月不见,李娇娇怎么就憔悴成这个样子了。
杨小月已经忍不住冲了过去,气得伸出的手指都在发抖:“李娇娇,你怎么想的,你怎么什么都不和我们说?你还把我们当朋友吗?”
李娇娇咧了咧嘴,苍白干裂的嘴唇瞬间渗出了刺眼的血色,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撩起披散的长发,左侧脸上,红肿指印异常清晰:“我没办法了,再不走,我就要死在他手里了。”
许久不曾开口说话,李娇娇的嗓音说不出的沙哑,就像是用锉刀在磨铁器一般,沙沙的,让人听着一阵头皮发麻。
江年握着李娇娇手,她瘦的骨头外只一层皮包裹着,骨节凸起,也不知道在外待了多久,冰凉冰凉的散发着寒气。
“娇娇,我们一起想办法,你别怕。”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从脸上落下,江年将李娇娇两只手都放入怀里帮她取暖,小心翼翼的像是对方是件易碎的瓷器。
几个男生沉默的站着,女生低低的啜泣,在这空无人烟的公园里说不出的凄惨。
江年更是哭的一抽一抽的,小身子抖啊抖啊,眼睛鼻子都红通通的。
许嘉清看着这荒唐的一幕,突然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种茫然的烦躁感来的毫无预兆,原因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突如其来得甚至让人甚至有点惊慌。
“别哭了,这件事没有那么复杂,”少年语气沙哑:“你不就是想去H市找你妈吗?多简单啊,你只要别让你爸察觉你的心思,这段时间你把你的身份证贴身放好”。
顿了顿继而说:“然后就是攒钱,车票加路费总要手里宽裕些,什么衣服你都不要带,总共才一夜的路程,你收拾东西难免被你爸察觉”
李娇娇笑的苦涩:“我这次被抓,身份证已经被我爸扣下了。”
许嘉清倚在身后的树上,语气有些不耐烦:“你不会去补办一张吗?就跟民警说丢了,撑死十多天就下来了。”
江年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颤:“可是再开学咱们就要上晚自习了,去H市的火车只有晚上7多有,那时候我们晚自习还没下课啊”
许嘉清揉了揉眉心,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