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他学历。
他妈回答:在A大附属中学毕业,成绩很不错的。
有人问他年薪。
他妈回答:生儿育女、买房买车没有问题。
......
李长宇拿着蛋糕赶回来,看见像死鱼一样躺在沙发上的贺澄,他像是被徐香女士吸干了精气神,看见他似乎看见了救星。
李长宇从来没见过他哥看他的眼神这么亮。
贺澄挣开他妈妈的魔爪,奔向李长宇,揽住他的肩膀:“弟啊,快给哥看看,蛋糕长什么样啊。”
徐香翻了个白眼:“你他丫的没见过蛋糕长什么样?”
“常见常新嘛。”贺澄笑眯眯说道。
八寸的蛋糕不算大,是最普通的那种水果蛋糕,上面点缀着草莓和猕猴桃,蛋糕里面的夹心是有些酸味的芒果。
“哎呦,你哥今年25岁啊,你买的蜡烛咋是二十四岁的呢?”徐香拿着两个数字,瞪了一眼李长宇。
贺澄无所谓从她手上拿过蜡烛插在蛋糕上,用打火机点燃,眼眸弯弯道:“没关系啦,我愿意年轻一岁,24岁蛮好的。”
他死在25岁那一年,所以24岁蛮好的。
李长宇却有些羞愧,低着头小声在贺澄耳边说了一句:“对不起,哥。”
贺澄拍了拍他的肩膀,“来,给哥唱一下生日歌。”
徐香跑去关灯,仪式感十足,李长宇干巴巴给他唱着生日歌,五音不全。
“快许愿,快许愿!”徐香笑着望着两个儿子,眼神泛着泪光,对于她来说,两个儿子健康幸福就是最重要的。
贺澄闭着眼睛许愿,小时候他会许愿,希望可以让爸爸回来,爸爸妈妈在一起,希望妈妈不要生弟弟,希望成绩能好一点,希望自己能挣很多钱......
从小到大贺澄有很多愿望,但是都没有实现过。
这次他的愿望只有一个,希望自己和母亲能好好活着,长长久久的活着。
三人吃了三块蛋糕,另外一块徐香说是留给李长宇他爸的。
贺澄在这个家里是有房间,只是他的房间比较小,从前是杂物间。
不过他也不嫌弃,洗完澡冷得直哆嗦,翻出自己灰色的老棉睡衣,现在已经入冬,在顾君渊家里的时候还不觉得冷,有暖气空调,天天光
() 着膀子都精神抖擞的。
回到家里没有地暖没有空调,就显得有些寒风刺骨了。
贺澄裹着睡衣躺在床上玩手机,正在约着和周家轩打游戏呢,突然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打了进来。
网断了,他下意识挂掉,再回到游戏界面的时候,英雄人物已经死了。
“我靠啊,哪个傻逼给我打电话啊。”
贺澄退出去一看,是顾君渊的电话,没有备注,但是顾君渊的尾号是四个九,很好记。
贺澄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犹豫几瞬,他还是决定先点开游戏,继续把游戏打完。
“是哪个傻逼给你打电话了?”周家轩含糊的语调问道,应该咬着烟,说话声有些黏糊咬牙。
“没谁,我活爹。”贺澄呼出一口气。
游戏接近尾声,电话又响起来,贺澄黑沉的眼瞳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晦暗,手机光照在他脸上,照亮了他有些纠结和烦躁的眉眼。
“喂?”贺澄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有一分多钟的静默。
贺澄也不装什么不认识,躺在脚都伸不直的小床上,半曲着腿躺在床头,掏出烟往嘴里塞了一根,打火点亮细长的白烟。
他压着嗓子,语调低沉,红唇飘出几抹白烟,他喊了一声:“顾总,怎么了?”
顾君渊拿着手机,疏离淡漠的眼微微垂着,明明第一次被贺澄挂电话,就该生气的,奇迹般的,他并没有很生气,反而给他打了第二个电话。
“我脚疼。”顾君渊坐在车内,前面坐着两个当空气人的海叔和林小西,语气淡淡的,半点听不出情绪的起伏变化。
贺澄拿烟的手一动,朝着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弹了点烟灰,舌尖顶了顶腮,心率有些不正常的快,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不舒服看医生,我又不会治病。”
顾君渊抓着手机的手指微微蜷曲,唇角也轻轻抿起,第一次被人这般委婉又直白的拒绝,心里有些不好受。
“没话说了?”贺澄腮微陷,抽了口烟,被烟侵染得嗓子越发沙哑:“那我挂了?”
顾君渊语调顿时拔高了一分:“贺澄!”
“唉,我听着呢。”贺澄唇角勾起笑,想着现在顾君渊的表情肯定很难看,毕竟天之骄子总是不懂得被人拒绝是什么感受的。
顾君渊叫住他,唇微张,却吐不出更软的话。
“好吧,我今天原本想在家里住一晚的,顾总这么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