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说:“你知道就好。”
见他转身离开,贺澄低下头,双眼晦暗如深,眼前闪过很多画面,拿着打火机把玩的手正在不受控制地抖动着,他竭尽全力地捏紧拳头......但拳头还是在隐隐发颤。
贺澄顿了顿,才转身往病房走,房间内亮着一盏微弱的小夜灯。顾君渊还是他离开时候的姿势,侧躺着。
他
掀开被子躺进去,抬手抱住他,脸埋在他肩膀上,明明非常疲惫却毫无睡意。他的一只手放在他肚子上,然后便感觉动了一下,孩子似乎在踢他。
而这一下也把顾君渊闹醒了,他皱着眉睁眼,揽着他的腰,声音很小地哼了一句:“不舒服,贺澄。”
“嗯,我不摸了,他们以为我在跟他们玩呢。”贺澄拿开手改为搂住他的肩膀,贴在他温润白皙的前额亲了亲,声音沙哑:“还睡吗?”
顾君渊露出脸,粉嫩的唇主动贴到他唇上,从前求都求不来的主动,现在却可以轻而易举得到。
贺澄扣住他的脑袋,缠着他的粉舌,深吻,每一次都像是要将他咬碎了。
顾君渊现在很享受这种亲吻,因为这会让他感觉到贺澄对他的在乎,以及他对他的欲望是那么的直白和明显。
“干嘛?”贺澄捉住他的手腕,拉开点距离,阴影下看见一双水润含光的眼。
顾君渊眼眶湿润,扯着他的裤子。他咬了咬唇,脸颊绯红,“我帮你。”
“不用。”贺澄淡淡拒绝。
“这次像你帮我一样,我用嘴巴。”顾君渊两眼泪汪汪的,看得人心软软。
贺澄愣了一下,虽然想一想就觉得血脉偾张,但是他不是真的禽兽,顾君渊这么大个肚子帮他,他真的会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不用。”
连续被拒绝两次,顾君渊的脸挂不住了,抿着唇,眼泪唰唰掉下来,毫无预兆地。
贺澄看笑了,抓着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轻声道:“你现在真的哭得越来越莫名其妙了,等你生完好不好,我不想要你上面这张嘴,要下面那张。”
“我肯定让你哭得比今天还惨,我保证。”
顾君渊下睫毛上还挂着眼泪,脸颊、耳根都爆红了,也不再坚持了,甚至含泪说了一句:“真的?”
贺澄被逗笑了,闷笑一声:“你这么想屁股开花?”
“没......”顾君渊沉声反驳,然后将脸埋进贺澄的怀里,闷闷道:“也想开花......”
贺澄按住他的脑袋狠狠揉了一下:“不带你这样诱惑人的。”
说来也好笑,他和顾君渊亲的次数数不清,甚至亲密举动也是能做到最过分,但是两人还真没真枪实弹地来过一会。
毕竟男人还是和女人不同,岳鑫也明里暗里警告过他们两忍忍,他不至于这么饥渴难耐。
“我突然发现,如果......我说如果,你生产过程中下了病危通知书,我没资格给你签字,那怎么办呢?”贺澄突然想到熟悉的电视剧情节,但其实这并不是偶然发生的。
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非常危险,不是说假的。
“没关系,我已经全部委托给他们了。”顾君渊眯着眼,侧躺着肚子还是不舒服,像是身上绑着一块沉重的石头。
“......嗯,我脚疼。”顾君渊咬着唇,额前青筋微凸,脸色瞬间煞白:“抽筋了.....
.”
贺澄连忙坐起来,抓住他有些水肿的脚踝,连脚脖子都没有了,还常常抽筋胀痛。
他抓着他的腿,轻轻按着。原本他很喜欢顾君渊的腿,天天想着顾君渊哪天能给他穿黑丝看就好。
现在这双水肿的脚筋骨分明的线条不在那么明显,小腿抽动的肌肉块,让顾君渊疼的差点在床上打滚。
贺澄手上动作没停,轻声安慰道:“宝宝,不难受,不难受哈,我给你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顾君渊鼓起的肚子撑大了病号服,他眼尾含着泪,努力咬着唇忍着,浑身都开始冒汗,显然是异常难受的。
每当这个时候,贺澄便会内疚,甚至在心里骂一百遍系统,但是系统就会憋屈回他:“如果不是我,你的尸骸将会永远沉在海底。”
所以也不能怪系统,因为系统让他重生。
他和顾君渊到底谁对不起谁,谁欠谁更多,真的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
如果他不是李长宇的替身,如果顾君渊不是行事狠绝得罪那些人,他就不会死。
那对于他来说是无妄之灾。
但是现在呢,顾君渊也算还他了吧。
双胞胎,两个孩子,就是四十年。
够了,贺澄想,就这样吧。
后来的贺澄回忆起在法国的那段时间,虽然美好,可并不怀恋,当人成为另外一个人的精神支柱时,一般正常人的精神也是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