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憋足力气用脚尖拨动好似牛粪的块状物体,就在这紧要关头,门外响起绳索快速在粗糙木头上滑动的声音。
只见一个皮肤黝黑,将同样乌黑的秀发整齐的盘踞在脑后的妇女推门进来,从缓慢关闭的木门缝里还能看见跟随着一个拿着长矛的猎人,只是不知道何种原因选择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相比一大部分原因就是里面的气味。
白羊眼睛直勾勾的目视着眼前,不过倒不是对那若隐若现的酥胸感兴趣,而是妇人手里拎着沉甸甸的木桶。
深棕色的桶壁,使得桶子看上去沉甸甸,禁锢耳口的挂钩看起来也非常粗糙,上面蘸着遗漏出来的食物残渣,从颗粒大小来看应该是谷物和蔬菜残渣的混合物。
差不多已经四十多岁的妇人提着桶子走到柱子前,过程中桶身丝毫没有抖动,足见这位看起来有些憔悴的妇女力气还是非常惊人的,圆形的桶底就直接放在那些凸起的粪堆上。
能看见里面最上层类似清汤一般,漂浮着三片嫩绿的青菜叶子,随着妇女用手里的大头勺子翻搅,类似米粒渣的颗粒被翻搅上来。
可这里不曾种植稻谷。
并且相较白嫩的米粒,那些颜色较深,并且大小也不正常。
女人的嘴角蠕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像是在准备好酸水汤,然后热情的邀请小猪仔出笼子。
就在白羊想着能解开绳子放松一下身体,无论是背过的双手还是捆了两圈的手腕都有不同程度的酸痛,可迎接而来是一记大勺子迎到嘴唇边。
女人直接豪放的舀了一大勺,连水带汤送到白羊嘴边,这下那些类似米粒的东西看着清清楚楚。
被剁成几节的蠕虫尸体。
断的足脚和不小心飞进去的苍蝇混在一起,看了之前的果酒里的萤虫残臂,这里面有绿头苍蝇也不足为奇,眼下那还有选择的余地,白羊闭上双眼,张开嘴,妇人见状,配合的高高抬起手臂,一勺子全部见底,从妇人脸上似乎能看到赞赏的神色,看来这里面只有白羊能一口气全部进肚,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嘴角都不曾有遗漏。
“喔喔”
女人原地呆呆地站着,好似忘了继续,经过白羊提醒才赶忙舀了又一大勺,甚至还贴心的拿起漂浮的绿菜叶子放到汤上。
菜叶子帮耷拉在勺子外壁,不过很快就进了白羊肚子,就这样,整整六勺,妇女开心的拎着快见底的桶子出去了。
勺子撞着桶壁,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
“舒坦了”
四周重新恢复平静,长条木板拼凑起来的墙壁并不是十分整洁,歪歪扭扭的阔板之前还有拇指大小的缝隙,这应该就是为什么有屎壳郎能在地上的粪堆里打滚的原因。
娇小的身躯在散开的粪堆里时隐时显,收拢的双翅在微弱亮光下还能依附薄薄生辉。
不知哪里的猫头鹰发出鬼泣的叫声,嗡嗡嘶鸣的蚊子无时无刻不盘踞在周围,不一会,脖颈处就瘙痒难耐,很快,木屋里就漆黑一片,唯有缝隙里透着浅薄的月光,可终究是石沉大海,毫无作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羊也开始昏昏沉沉,可偶尔的蚊子声却一直惊吓到不能安稳的入睡,何况背部被柱子垫的生疼,怎么都不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能响起脚步声,从摩挲似的声音来看,白羊已经知道来者是何人,那么所有的问题都好办了,而且只有一个脚步的响动。
“刺啦”
这扇布满泥浆和灰尘的木门损坏十分严重,尽管动作轻微,已经发出刺耳的声响,身着深黑色袍子的人手里拿着类似烛台样的物品,屋外在月光下很亮,完全没有必要用到烛光照亮。
这不由让白羊起了疑心。
她缓缓掀开头上的罩子,地下的面孔比想象的还要苍老,眼袋下的褶子已经卷曲在一起,好似滚烫熟的猪皮,黑色的雀斑占据了脸庞的一大部分,脸蛋完全塌陷进去,导致下半面部更像是一个方块,褶皱的眼角几乎伸展不开。
“你?去过遗迹?”
嗓子宛如在沙漠里数天没有喝过水,嘶哑的更像坏掉的手风琴。
“原来那个地方叫遗迹?”
“你,你是怎么躲避那些东西和漫漫长夜”
“跟着太阳走”
祭司停顿了好一会,将手里的烛台缓慢放到地上,那不过也是一块经过打磨的弧度很大的石块,然后盛满蜡油,白羊警惕的看着不停抽动的火焰,屋子角落的干草足够将自己烤的外焦里嫩。
“那我们做个交易可好?”
思考良久的祭司道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用看似睁不开的眼睛怼着白羊的脸庞。
“完全可以”
白羊悬着心的终于放下,这是一场赌局,要么身葬此屋,要么就是绝地反转,现在看来,自己赌对了。
“出于某种原因,我不能直接释放你,不过如果你能再次进入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