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安静的河流贯穿着旅途,这种微亮让人不至于彻底瞎了的洞穴让艾斯想起了在破旧不堪的汽车隧道里的灯带。
延绵没有尽头,每一个两米才有个小拇指大小的灯泡,虽然两者看似天差地别,可现在出乎意料的相同,都深居在地下,那些只有几毫米,甚至更小的生物闲庭漫步。
它们到底有没有自我思维?
还是一辈子只知道用绒毛般的短足从河底蹬到河面,再从河面用同样的姿势回去。
“这种生物在这里存在了几万年,甚至上亿年都,真不敢想象”
“或者是几个小时”
“什么?”
“我的意思是存在于上亿年和几个小时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如果我们不曾来到这里,它们依旧在这片地下十几英尺的深的河道里游着泳,而我们会在几十年后找个满是蚯蚓的土壤安息,带走所知道的一切……它们存在的时间仅仅是我们走过河道的这几个小时”
“或许我们可以在躺进棺材前将知道的写在书本上,就像几世纪前的伟人手稿供人研究学习一样”
白羊再没有继续接着这个话题讨论下去,因为两人思索的方向已经不再同一个频道,相比于去在意知识的层层转递,更让人内心空寂的是在这个其他面积是这片河道几亿倍的星球上,这些生物存在意思何在呢,或许再过个一亿年,直到灭绝,知晓它们层存在过的后人不会超过五个人,而放眼整个宇宙,刚才庞大的星球不过是比一粒尘埃还要小的“物品”。
圆滑吊坠的钟乳石毫无规律的扎根在头顶,表层光滑的材质有着非常良好的反光性,倒不用担忧有眼睛发红的、獠牙竖立的蝙蝠藏在岩壁的阴影中。
恒定的温度,安逸的环境,很容易产生疲倦感,就连时间观念还算可以的艾斯都不知道行走了多久,好像这崎岖的洞穴是没有尽头的,这只是一个环形的河道,在前方洋洋洒洒的白羊突然停住脚步,连脑袋都不动了。
“什么声音?”
“啊?”
要不是有白羊的这一突然的发问,艾斯都感觉自己活像行尸走肉,眼皮下垂,快要睡着了。
“什么声音?”
迷迷糊糊中,艾斯自顾自的又说了一遍,能有什么声音,莫不是河水里的小家伙在开演唱会,本想说句要不要休息一下,还未出口,平静的河面炸开了花,一只宛如科摩多巨蜥它二舅的生物跳出水面,仅仅是在岸河堤跳窜了两下,就蹦跶到了两人的前方,迷迷瞪瞪的艾斯瞳孔飞速放大,恐惧的退后半步,手指着前方。
“就是它!攻击我和黛拉的东西!”
接近三米的长度,五彩斑斓的尾巴就占了三分之一,其余部位覆盖着纯黑色的鳞片,锋利的爪子肉眼可见从生下来就没有修剪过,背部有着一道类似鱼翅的延伸关节,四肢粗大有力,脑袋像放大版的黑曼巴,一双深幽的眼眸死死盯着跟前方的白羊,仅仅是爬行在地面上,就有差不多一米二的高度。
“老弟,识相点的话就让开,我们就是路过你的地盘,不会惹是生非的”
“它能听懂话?”
艾斯本来投射在黑色巨蜥的眼神转移到了白羊身上,这家伙不会是一只千年巨蜥吧?
“它最好能听懂话”
只见白羊已经缓缓压低身体,手里拽着那把锋利的石刃,其坚定的眼神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而距离不过十米的巨蜥歪着它圆鼓饱满的脑袋,不停地眨巴眼膜,似在思考,又似在打量着前方散发着一股菜鸟气息的白羊,眼看情况就要僵持下去,巨蜥突然摆动了一下那条炫彩的尾巴,拳头大的一块石块被打落何种,那片发光的小家伙受到惊扰,拼命地摆动着小臂。
战斗还是打响,巨蜥率先发动攻击,笨重的身体竟快如闪电,典型的蜥蜴类生物爬行的姿势,可速度是几倍有余,艾斯甚至没有反应过来那副披着“铠甲”的肉身是怎么从几米开外的位置过来的,只听见两种硬物摩擦的“嗤嗤”声,白羊几乎是看到爪子踏过来的一瞬间就做好防御姿态,才堪堪没有那张巨嘴锁喉,利用身体的一侧做缓冲,再用另一只手里的石刃攻击眼睛,可由于身体压低和冲击力的原因,只能到巨蜥脖颈处,不出意外,那里依旧有着一层坚硬如盔的黑鳞,比用菜刀砍钛合金钢板还来的不悦,只是震着虎口发疼,对方啥事都没。
本以为是场焦灼的持续赛,可那承想,一技分高低,白羊还在豁出吃奶的劲来抵抗不要被这沉重的身体压到在底下的时候,巨蜥已经悠闲的甩动孔武有力的尾巴,硬生生是将白羊像牛鞭扫屎粪那样给打到了一旁的河道里,激起两米高的水花,这可能是这群小家伙几亿年以来受到的最大的惊吓。
靠。
掉落进河流中,身体快速的下沉,腰侧的吃力感让白羊生不如死的痛感,就想这样睡去算了,一股淡淡的红色血水很快消融在清澈的河水中。
见消灭了一个吹牛逼的,巨蜥转动脑袋盯着剩下的猎物,已经吓到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