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楼下,仍旧是宁静而和谐的夏夜,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好像不复存在。
“再见了,刘大爷”
不知何时,刘大爷提着一盏有些破损的电灯在一楼门口晃悠,弯曲的膝盖好像很艰难的承受这副身躯,看着让人揪心。
离开小区后,白羊坐上了回去的公交车,等到学校的时候,都快接近十二点,楼管大妈不耐烦的催促着时而蹦哒进宿舍的学生。
“快点哈,干甚呢弄个乃晚”
楼管大妈大概只有一米六的个头,穿着长长的花布衣,留着短发,站在宿舍楼门口处操着一口方言话插着腰猛了劲的喊,隔壁宿舍楼的几楼都有人忍不住的探出来脑袋看,看着那些一米八的大汉在阿姨的威严下落荒而逃,时而还有几声嬉笑声。
白羊紧跟着人群仓惶的进了宿舍楼。
张军已经躺在床上,鼾声如雷,南康躺在蚊帐里,看着一本发黄的小说,黑色封皮上用白字写的“半夜三更”四个大字。
“东西放到徐英九桌子上就行,那家伙今晚应该不回来了”
见白羊推门进来,怀里揣着红色皮夹,南康看了一眼说道,说明之前徐英九将这东西拿到过宿舍中。
“哦”
白羊应了一声,就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自顾自的拿着盆子洗漱,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到床上,虽然仅仅是来回坐了公交车取东西,可愣是有奔波一天的感觉,等到休整好,南康起身上了个厕所,回来就关灯睡觉了。
等到第二天清醒过来时,南康床上只剩下被子,徐英九坐在椅子上,好像抄录着什么,唯有张军仍旧躺在床上睡的死死地。
白羊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四十二,太早,再睡,管他任务不任务,先睡醒再说,于是,白羊再次躺下,脑袋粘到枕头上就瞬间昏睡过去,等到再次睁眼,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徐英九不见踪迹,张军在下面拿着脸盆,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喂,朗君,活见鬼了,你已经可从不赖床”
张军满脸写着“震惊”两个字,擦着头发丝上的水滴乱飞。
“可能还没好利索吧,有些疲惫”
白羊用手揉着额头,仍旧一副很困的样子,不过,这也不是装的,是真的没睡醒。
“几点啊”
“十点多,快十一点吧”
果然,距离完全睡醒还有一个小时,不过也没关系,白羊伸展了下懒腰,下了床,此时的水房中没有多大几个人了,白羊懒洋洋的洗漱完就和张军去食堂凑合着吃了一顿,还是一样的配菜。
“那我先走啦,郎君,约了几个朋友打球”
“嗯嗯”
郎君的性格和生活模式还是和白羊有一定的相似性的,大多时候都是独来独往,这就十分的方便,不用考虑其他事情。
虽然是正午,不过天空云彩很多,可能都有阵雨,白羊回宿舍从衣柜中艰难的找出了一件长裤穿上,上衣换了一件橘色的卫衣,十分的老气,瞬间成了几十岁的大叔。
准备好后,白羊坐上公交车前往菊林医院,大概过了十多站,来到一处地势平坦的地方,算是少见,远远看去,这所医院占地也算庞大,五层楼高的综合楼主体是白色调,镌刻金色的艺术字体贴在左侧墙壁上,往上的窗户大多用蓝色的窗帘遮挡着严严实实,往后有三座小楼聚集在一起,应该就是住院部,而另一侧是和主楼一样高的疗理楼,楼顶还有个锈迹斑斑的三角铁塔。
栅栏围起来的门口没有多少人,穿着保安服的大爷唯一的作用是收取进出车辆的停车费,不过轿车也零零散散,半天才能有几辆,多的都是自行车和步行。
白羊从窄道通过,里面中央有个小花园,不过植物长势都怎么好,有棵松树半身枯黄,趋近死亡。
那么问题来到,到底是哪座楼呢?
这里大大小小的建筑繁多,还有十几间小平房,而且……在大爷的保安室中也不是没可能啊,白羊来到综合楼,敞开的大门口一位推着两层手推箱的护士催促着。
“前面的让一让……谢谢”
那是一位看起来并不年长的姑娘,戴着一次性口罩,护士帽子下只露出些许的橘黄色的发丝,和瘦瘦弱弱的白羊一般高,一楼大厅,人流量还是算多,大多都是身穿着长裙的妇女身旁带着一位佝偻着背的老人,大理石地板贴着许多黄色的指引箭头,绿色的靠背椅子集中在大厅刚进门位置,以及里面每个通道口都要两三个同样的椅子,许多穿着白色护士服的人忙碌地走着,还有偶尔一两个黑色长裤、白大褂的医生急匆匆的穿过大厅,统一将手揣进大衣口袋,前台的窗口处站着排长队的人,白羊等在了队伍的末尾,一共有七个人,站在面前的是一位穿着低胸装的妈妈,褐色的裤子是那种裤腿处紧致而收拢的,而靠近膝盖的位置又很宽松,看起来非常奇怪,身旁的小孩穿着件浅蓝色的牛仔外衣,一双凉鞋紧紧并拢在一起,男孩手里拿着一只绿色的恐龙玩具,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