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分叉路口右转上坡,注意落石。”
爵律下了高速,跟着导航的指引驶入了山路。山里凌晨的雾水最为厉害,只能看清前方10几米的泥路。眼前较为清晰的泥路尽头,一片白蒙蒙。雾里夹着些许树木的轮廓,和偶尔的鸟叫声。
一路爬坡,凹凸不平的的泥路,凌晨山里的雾水把路面的泥土都洗礼了一番,黏黏糊糊的。爵律全神贯注的握着方向盘摆弄着,车子在爵律的方向带动下吃力的左摇右晃龟爬着。
就算是空车,车子都发出了吃力的发动机响声。在山里尤为突出。张叔在猪场也听到了响声,招呼着猪主走了出来。
“来了,来了。”张叔在小坡上搓着手,看着车子晃晃悠悠的上来。
不一会,爵律开着大合奏上到猪场,开向较为空阔的地方停好。
“喂!张叔,你咁早到啦?”
爵律把车门关上,跟张叔鬼马的招了招手。
“你只马骝,我等你好耐啦。”张叔大笑着指着爵律。
“哇,条路真系好难走,车胎都空转几次。你摩托车上得到呢度?”
“无,我放系猪主屋企行路上黎。”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向猪主,闲聊几句后。跟着猪主走进了猪圈。
一般像这些小散户养猪,基本都是建在那些山里,或者果园里,池塘边。都已经不在村里面弄猪栏养猪了,那种味道左邻右舍都不讨好。
猪场不大,五栏圈。爵律看了看,有两间还是猪苗,一间大母猪,两间是成品猪。都懒洋洋的趴着呼噜呼噜的睡着,有些眯着眼的看着他。
“老板,你赶起来我拍个视频给老板睇睇。”
爵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头头都珠圆玉滑啊,仲睇乜啊。”
“系啊,好似你老婆咁。”张叔鬼笑着。
爵律跟猪主也不由大笑了起来,猪主还跟张叔你来我往的好一通后,笑带骂的进去猪圈里。拿着小树枝,在猪圈里赶了赶。原本趴着的猪,都挣扎着跑动起来。
拍下视频发给老板后,三人走出了猪场,在简易棚里坐着等信息。张叔拿起水烟“呼噜呼噜”的抽了起来,猪主在边上调起了饲料。
“喂猪仔噶,唔使担心。已经讲好噶啦,呢个猪主守信用。”张叔看着爵律疑惑的目光。
爵律笑着点了点头,拿着手机刷着新闻。入目之处都是哪哪新增了多少例新冠,哪哪严控。不由思绪万千起来,不禁暗叹了一口气。也是这疫情让原本小有成就的爵律破了产,迫于无奈跟着姐夫干起了这脏累活,钱给的少不说,还一工多做。
“呃~老板,我老板话至少240斤以上先抓。有打针,坡脚嘎,都不要哈。”
爵律看着信息,站了起来。
“得啦,张叔已经同我讲咗啦。”
“咁得啦。开车过黎猪场门口呢度停。”张叔换上了水靴,带着手套拿着一个饲料袋叫爵律。
爵律把车停好后,也换上了水靴跟手套。拿着电猪棒走到车床后面,把门栏的扣锁拿掉,打开门跟张叔把那能装400斤的大猪笼拖了下来。
“你架车装得落几多头阿?”
猪主用牙钳用力的搅着猪圈的铁丝,猛扯一下把铁丝扯断拉了出来。
“下山路太难走了,只能装12头。”
“12头那么少呀,我呢两栏一共14头呀,咁剩下果两头点算呀?”
“240斤才抓,放眼望去,你呢两栏都唔知有无12头够重。”
“哎,抓住先啦。到时先备电话备老板睇睇。”张叔摆了摆手。
“唔够嘎话,剩两头碑我做咩啊。”
“哎~佢老板唔要,我啰得未!”
“你啰?你啰亦要碑钱!”
“阿哈~”张叔在口袋里掏出了几十块钱坏笑着,“我无钱碑咩?”
“你放心啦,相差唔系太多,我帮你拉走。”
爵律笑着帮那愁眉苦脸的猪主拿起猪圈门,放到了一边。跟张叔把猪笼推了进去猪圈。猪主也把地秤推了进来,再把门关上。
“哇,老板。开水冲冲猪屎先得,咁多,点抓啊!”爵律看着地上那一摊地雷,不由皱起眉头。
“冲水?我又冇傻。冲水嘎话,D猪嘎屎尿都赖完啦!”猪主摇了摇手。“一泡尿四五斤呐!”
爵律看了看张叔,张叔表示没办法的摇了摇头。
爵律把猪笼靠近墙边,用脚踩着笼底边,打开门扶着。张叔横拿着袋子把猪慢慢的赶了过来,看准时机一边“嗨~嗨”的猛拍猪,把受惊的猪赶进笼子里。猪说笨其实又不笨,进去一半察觉不对劲,马上又退了出来。
张叔用膝盖用力的顶着,爵律赶紧拿起电猪棒,朝着猪腰后面按了下去。“噼啪”的电流声,猪痛叫着的赶紧钻进了笼子里。爵律手顺把扶着的铁门扣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