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高玉有没有听见这句话,但是霍玉堂却是看见了她眼神跳脱出的狡黠。
霍玉堂收回了目光,没再继续看着。
这番过后便转了话头,高玉看见霍玉堂丝毫不被刚才的事影响,缓缓开口:“高小姐,我们此行也只有一个目的。”
“那晚宋家着火,你是唯一活着的人,如今宋家火灾牵涉到一起案件,还望高小姐尽数告知。”
马车的帘子被吹开,风灌了进来,高玉觉得有些凉,这是要去塞外吧,风里都带着干涩的沙土味。
高玉抬了抬眸,两人对上了眼神,这一次似乎霍玉堂又看见那眼神中闪过的锋利,却只听到面前的女子缓缓开口:“小女子不知。”
说完高玉便垂首不说话了。
她倒不是不能说,只是如今她对霍玉堂一行人的底细尚不清楚,那晚之事若是说出来是否会引火上身也不知道。
而且怎么会活下来的只有她一个人。
霍玉堂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茶盏入口:“高玉,我是刑狱司的人,刑狱司最擅长做什么,你可知?”
“你要严刑逼供?”高玉心中惊诧,这人当真不讲武德!
看着霍玉堂云淡风轻的样子,自己心里却如即将喷涌的岩浆,正在心里面咕噜咕噜直冒泡,烫得她心理阵阵火气。
高玉平了平自己心里的情绪:“刑狱司又如何?小女子只是一介平民,霍公子又有何证据抓我审问?”
坐在上位的祝盛鸣见两人之间的氛围是剑拔弩张,纵然他不善言辞,此刻也得跳出来出来唱个白脸:“高小姐,玉堂性子便如此,莫要和他计较,只因宋家之事涉及案件重大,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来查案。”
高玉微微侧目,眼中似有泪光:“将军,我并非不肯言语,只是霍公子之态度实在让人寒心,难不成办案便是用严刑逼供来胁迫吗?”
霍玉堂凝眸,看着高玉。
真是好大一顶帽子。
祝盛鸣听得心跳,提刑司能平冤假错案,但也不能滥用职权,如今皇帝为权衡提刑司,已然有心设立监察之人。
表面上霍玉堂受皇上亲命,权势颇大,常能直审疑犯,判定生死,但实则步履薄冰,伴君饲虎,一步错便是杀身之祸。
高玉这话说出去,保不齐有心之人会乘机宣扬让玉堂陷入生死之局。
祝盛鸣应道:“姑娘当不可妄言,提刑司自建朝来秉公执法,自不会严刑逼供来冤枉无辜之人。”
这话说的,左右不过是说她如今的身份还是存疑,究竟是无辜之人还是待罪之身还得再说,若是待罪,又何来严刑逼供之说。
还是霍玉堂上道,一眼就看出来高玉究竟是要什么:“你有何条件?”
高玉眼眸亮了亮:“其实小女子知道少许,只是我孤身在外本就自身难保,我不知这些话说了是否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所以我想请霍宪司和祝将军给我点保障。”
祝盛鸣:“你要何保障?”
“允我三个条件。”
霍玉堂打断:“一个。”
高玉:“?”
见他不可违背的样子,高玉还价:“两个。”
“好。”
“?”
高玉本以为还会周旋一番,可谁知道现在霍玉堂一口应了下来,一时间有种在菜市场还价被老板一口应下,感觉还能再砍点的悔恨!
霍玉堂看懂了她的眼神一般,勾唇:“高姑娘请讲吧,只要不违背大齐律例。”
被点到的高玉暗自磨牙,事已成定局,她只能开口:“第一,不能杀我。”
“嗯。”
其实本来也未准备杀她,目前的消息来看,高玉还有用,只是作用多大,还要看她等会怎么坦白。
之所以答应她两个条件,便是知道她其中一个条件是保命,算下来也只是要允她一件事罢了。
“第二。”高玉想起来刚才在马上听到的对话,“我要知道你们是用了什么计来抓我。”
闻言,马车里的两人陷入的沉默,本以为高玉会让他们放了她,又或是求些金银财宝好敛财,没想到是问抓她的计。
两人对视了一眼,祝盛鸣轻咳一声,虽说没有想到,但是也还是信守承诺,徐徐道来当时之情景。
几人骑马赶到高玉所在的溪石镇时,正好碰上了高玉准备和唐嬿道别。
只是听着暗中跟着高玉的东月的消息,两人离开的并不顺利。
东月挑着重点将客栈里的事情说了一遍,话音刚结束就听到祝盛鸣的声音。
“什么!”
祝盛鸣勒紧缰绳,马蹄声声,似乎下一秒就要闯进这黑店,“唐小姐有无大碍!”
霍玉堂看了一眼祝盛鸣。
东月继续说道:“并无大碍,当时高姑娘也在,高姑娘气不过,给了那老板娘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