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跟着霍玉堂进了屋,扫了一眼周围,唯有衣架上挂着几件外袍,其余的和自己的房间是一样的。
“坐吧。”霍玉堂先一步进屋,已经将手中的折扇放到一旁的红木台上,看过去那里还有高玉平常常见到的玉带。
高玉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觉得那个石东河有问题吗?”高玉问。
霍玉堂笑:“高姑娘觉得呢?”
“想必是有的,不然你为什么推我去后院看。”
霍玉堂不置可否:“前些日子我们收到溪石镇的消息,府衙里面的犯人早已经偷梁换柱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高玉看了他一眼,白搭她还在路上说幕后主使是程娘的事情。
“但是石东河在百姓口中却又的确是一个好官。”
闻言,高玉忍不住轻笑出声:“哪里有真正的好。”
“看来高姑娘在后院看到点什么。”
高玉摇头:“我其实没看见什么,只是我觉得石东河不简单。”
“但说无妨。”
“今日一入府衙,我便闻见花香,石东河言为后院所栽种的栀子花香,可我同安通去到后院,栀子花一树只开两三朵,栀子花的花季在五八月,如今才三月,自然开不出来,既然开不出来也就更别说是她的香了。”
霍玉堂估计心里面估计也在猜测这股香味,只不过他自然不能够明面上去问,于是就让她去后院看看那栀子花,没想到真有异常。
“嗯,石东河爱花之性早有耳闻,只是觉得今日的香过于古怪,便让你去看了。”
高玉撇嘴,那是“让”她去看的吗?她都不想拿到面上来说,那不是硬把她给推出去的吗?
“对,而且今日的事石东河是冲你来的。”
高玉没看见霍玉堂眼中的惊讶,有些失望,不过也猜到霍玉堂肯定是有眼线的,这么点事情也不是那么难看破,但是她还是在霍玉堂的注视下,继续说了下去。
“今日的安通和那些门客都是突然被叫过来的,想必不过是为了在你面前做一个证,让你和他们都亲眼看到这赵氏是怎么在公堂上暴毙而亡的,跟他石东河没有一点关系。”
高玉想到自己今天在后院里面的猜测,向霍玉堂发问:“你觉得,是在摘掉自己。”
“还是在挑衅你呢,提刑司大人。”
眼前女子的眼眸明亮,一眼就能看出是在调侃自己被人针对,可是眼中的神采却又异常夺目,那声提刑司,无数人都这样叫过,怎么到这里却又变了味了。
霍玉堂忍不住错开与她对视的目光,轻咳一声:“霍某早些年曾到溪石镇来办过案,或许是那时候的事情了。”
高玉才不在意他往年的恩怨情仇,见他不敢与自己对视,她微微勾唇,收回了目光。
“而且这石县丞或许和黄符还有什么牵连。”
高玉回想着今天在公堂上看见那人暴毙的模样。
“那赵氏死的时候不是嘴里一直喊热吗?而你们先前所说京城中发现的尸首如同火烧,却没有着火的痕迹。”
“或许这几人都是受了黄符的影响,精魂混乱,以为自己置身火海,这觉得你被火烧——”
高玉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遂后又伸手指点了点霍玉堂的胸口。
“那你的身子就会跟着你的脑子作出改变。”
霍玉堂下意识地身体往后撤了撤,胸口被高玉点过的地方感觉有些奇怪。
他有意忽略掉这种感觉,看向高玉,没想到她也注意到了那人嘴中所呢喃的话。
“那有什么能做到这样?”
高玉起身,说到自己擅长的地方,眼中闪烁着奕奕神采,只听见她款款转身开口:“我要那条鎏金玉腰带和银玉冠。”
霍玉堂:“?”
守在外面的东日:“?”
还以为要说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那种无奈的感觉又浮了上来,霍玉堂闭眼颔首:“好。”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从霍玉堂的脸上跑到高玉的脸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她立马笑得灿烂开口:“我学的东西里面呢,有符法,也有咒法。”
“咒?”
高玉点头:“咒法当中有一种方法,叫做厌诅,是民间的一种厌胜法,通过一些用诅咒或其他法术来制服人们想要控制的人和物。”
“厌能害人,胜能救人,将所号的黄符化水给人服下,人之生死祸福便是难料了。”
霍玉堂看向她:“你说石东河用了这厌胜之术让赵氏死了?”
“但是仵作验了尸,身上却不似黄符案中的身如火烧,皮肤焦黑褶皱。”
这也是高玉一直没想通的地方,只是她对自己判断的把握极大,所以高玉坐下后也陷入了沉思,她开口:“但是那人却是有双目瞪大,精神癫狂,身如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