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陷入沉思,是石东河这个人实力不凡,有着如此之快的反应,还是这石东河的宅子有古怪?那个破庙里面出现的雌雄莫辨的人又是谁?会是石东河吗?
可是自己印象当中石东河身形高大,皮肤不算白,一脸阳刚正气的模样,和洛文煊所描述之人差别也太大了,难不成这石东河人格分裂了?
没想到溪石镇的迷雾竟然一点没有吹散,反而是越加浓厚,甚至让人看不清前面的路。
马车内陷入一时间的沉默,洛文煊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突然间都不说话了,高玉只是出神一般地看着桌子上的茶盏,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霍玉堂则是自己闭目养神。
怎么回事,不说话多无聊,这些人怎么忍得住的啊!
洛文煊磨着牙,强忍着着自己不再说话。
于是车厢里面出现了静默和诡异的磨牙声。
不知多久,霍玉堂打破了这一局面。
“溪石镇一事远没有我们原本想象的简单,此次一行也不过是初次试探,石东河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我会让人继续盯着,但如今我们还是只有先行去到溪水村。”
“不然,石东河估计不会再让我们离开溪石镇。 ”
霍玉堂的声音沉稳让人安定,高玉看了一眼霍玉堂便迅速收回了眼神。
只是他的话让她多想了一会,难怪他要找到洛文煊,拉入伙,等他们从溪水村回来,一定会再度去溪石镇,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纵然霍玉堂是钦定的提点刑狱司,但是这石东河在溪石镇的势力他们也并不清楚。
所以到时候重回溪石镇,也定然需要洛文煊的易容之术。
啧,霍玉堂考虑得还挺周全。
不知道高玉在想什么,车内另外两人只看见她一会沉思,一会勾唇,一会眼神中流露出赞赏的模样,两人相顾无言,霍玉堂只是继续说着。
“东日传回情报,当日并非溪水村往年的祭祀活动,是宋家突然提起的,你可知?”
提到溪水村,高玉回神点头,她自然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记得,宋家说是因为家里生意遭了变故,估计是以前惹怒了河神,有人撺掇宋家祭祀改命。”
一旁的洛文煊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意思?难道你就是那个被抓去祭祀的人?”
霍玉堂嗯了一声,当是回应了洛文煊,又继续刚才的话:“东日已经在溪水村了解过,宋家的生意的确出了问题,只不过或许不是因为这个。”
这样一说,高玉便明白了一些,看来宋家的牵扯远不止是所谓的祭祀。
“他们和黄符有关?”
“极大可能,宋家那日请来的法师并没有按照溪水村祭祀的惯例做法,溪水村中的村民都没有见过这法师。”
高玉沉思,微微蹙眉,那日逃走后,紧跟着便来了追杀的人,那那些法师极有可能是和杀她的人是一伙的。
“只是为什么?”
“为什么得是我?”
她连问两句,一时间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抓她?
霍玉堂放下手中茶杯,木桌轻响,如棋子落定:“等到了溪水村,便知道了。”
—
马车向前,大约只需要一日多的时候就能到了。
当时山路难走,高玉从溪水村出来才多花点时间。
路上几人安排好了去溪水村的身份,便开始闭目养神。
“那个小河呢?”高玉临近睡着突然想起来,“为何未与你一同离开?”
被高玉吓醒的洛文煊眼神中写着埋怨,打了哈欠懒洋洋地开口:“他不肯,小爷我也没有办法,估摸着是要照顾那个疯女人吧。”
得到了回答,高玉点点头,便没在多问。
马车行至半路,高玉感觉到另外的气场,撩开帘子看向外边,有些眼熟。
“这是溪水村的后山林,也被村里人称为黑山。”
高玉向霍玉堂介绍着,既然自己答应了要帮他破案也就自然不会藏着掖着,除了让自己出生入死地送命。
“那日我从溪水村逃出来之后便在黑山遇到了行刺,只不过大难不死,醒后我本想辟谷,却没有成功。”
他们如今在马车上,抬眼去看这座不高不矮的山,高玉每每回想起那日所谓的什么气数不足,总觉得是一个巧合。
而这一个巧合的出现只是掩盖住了这座山真正的秘密。
山无野食,无兽鸣,生气衰败。
高玉眼中情绪流转,却不知道最后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放下了帘子。
“什么是辟谷?”
洛文煊问道。
高玉看了一眼洛文煊,刚想张口解释,却听到霍玉堂先一步开口:“辟谷是地煞七十二当中的法术一种,可以不食五谷而活。”
说完,霍玉堂看向高玉:“对吗?”
对上霍玉堂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