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房间里只燃起了一支蜡烛,点亮的范围只有那么一隅之地。
“这么穷吗?不能多点一支蜡烛吗吗?”
洛文煊挑着灯芯,等着宋采春被带过来。
这么晚了,众人聚在这,若是灯火通明不是一瞬间就被那宋家的人知道了。
霍玉堂乜了一眼洛文煊,没有说话,但是总感觉霍玉堂骂的很脏。
“今日去了那晚着火的院子,没有什么东西,不知你手中的那张黄符是何处没有烧尽留下来的。”
一旁的高玉披着外衫落座,一日未见霍玉堂,却是没想到夜里面将几人都聚了过来。
提到这,洛文煊就感觉自己的眼睛痛,今天找了半天的黄符,当真是烧得干净一点痕迹都没有。
亏他今日还信心满满,想着还能学会那个迷惑人的术法呢。
“嗯,周围我也让人搜过了,只有宋家的书房了,终日有人看守,不利于下手。”
“今日你去外面可有什么消息?”高玉问了一句。
“倒是有个猜想,却要等宋姑娘来了之后才有定夺。”
高玉对上了霍玉堂的眼神,两人前几日的交谈似乎没有发生过,暂且的,霍玉堂也并没有再过多地追问高玉的身份,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便会水落石出的。
宋采春是东月带过来的,两人都披着夜行衣掩人耳目,宋采春似乎精神不佳。
入门来看见众人,款款行礼才落座。
宋采春叹了一口气。
“近日环春发现我们身边多了许多的人看守我们,也不知道是爹爹还是宋喆,最近清醒的时刻越来越少了,也不知能不能配合霍大人。”
“无妨。”
宋采春来了,霍玉堂才问出自己心里面所想的问题:“你可知镇上的女子失踪?”
“我听环喜说起过几句,但是过多的我并不知道 。”
霍玉堂颔首:“那日你说宋文昌似要将你送去何处,你可知宋文昌与这失踪案有关。”
“什么?”宋采春顿时头痛欲裂,一时间分不清楚到底是霍玉堂在试探她还是这就是真的。
她爹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高玉太阳穴跳了跳,果然和她想得一样,刚才霍玉堂说要等着宋采春来才敢确定猜想估计也不是真的,怕是只是为了看看宋采春究竟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
他心里面说不定早就已经在那晚宋采春前来投诚的时候就怀疑了,不然也不会第二日便匆匆出去查案。
“你可知府中有何处隐蔽的地方。”
今日他前去暗访村中失踪女子的农户,多为妙龄少女,常常都是在夜里失踪,或是一人黄昏时刻从地里归家的时候便走丢。
访问的家户提及此事多是痛哭流涕,捶胸顿足,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能找回来,只是有一户人家的邻居,看见有人询问便是闭口不谈,神色慌张。
寻入他家,却是抖如筛糠,霍玉堂让东日拿住他,还未动手便已经下跪招认了。
“大人,大人,不是小人,不是小人。”
“只是小人看见了有一晚上,隔壁这家人将自己的女儿给绑住送了出去,第二日却说是自己的女儿失踪了,其余的小人不知啊!”
霍玉堂声音沉厚:“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怕什么?”
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有所不知,小人害怕被那些人知道小人看见了这些事情,会来取小人的性命!能不怕嘛!”
霍玉堂让人签字画押,拿了供词,便又去寻了那家人。
那家人姓张,曾有一儿一女,可是家境贫困,据查早些年家里面都揭不开锅了,只是最近似乎过得体面些,再深究是何时变化的,却是惊人地发现和自己女儿丢失的日子相同。
如今家中只有一个儿子,已经打算着为其娶妻了。
房间里,高玉微微捏紧了拳头,说到这早已经是不言而喻,这里面作恶的人到不止是那拐卖女子的恶人,却有自己身边的亲人为了钱财堪堪将自己的女儿送出去的!
如今是生是死,都不得而知,却在家里面已经为了自己那个宝贝儿子做好了谈婚论嫁的准备。
同为孩儿,女子竟是如此之可悲。
洛文煊眼中闪烁着怒火:“畜生!”
宋采春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些,当初本以为自己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可是自从宋喆来了之后她在家中的地位便一落千丈,以至于如今模样都未曾见过自己的爹爹来看自己一眼。
如今自己的境遇和那被卖掉的女子又有什么区别,总归只在于还活着。
“我……只知家中有个暗道。”宋采春眼眸中似乎含着泪,“小时候遭遇过一场灾害,姨娘想带着我从这里逃,但是后来爹爹做的生意大了之后,便听说让人给填了。”
“东日,查。”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