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霍玉堂,衣袍依旧整洁讲究,只是感觉霍玉堂并不像是她印象当中的掌权者,凡是对案件有利的,他便都会做,凡是有能力者,他也愿意都听从,他身上带着正义之风骨,石东河不管之案件,他便默着声去查。
只是也正因为如此,高玉却从觉得霍玉堂身上少了些什么。
东日从窗户处闪身进来,单膝跪在地上禀报:“公子,我们循着宋姑娘所说的地道寻过去,那里无人,只是属下在那里发现近日燃烧的蜡烛与捆绑用的绳索,以及墙壁上有指甲留下的血痕。”
“……”
看来那地道没有堵住,还被宋文昌用来当作违反大齐律例的罪行温床。
高玉轻轻勾起自己一缕头发,嘴角扬起苦涩的笑意,真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又有多少女子,遭了这宋家的毒手。
“我们这般,会不会太急了。”洛文煊问道。
高玉没有来得及解释,只见霍玉堂微微摇头:“自然不会,若是宽限几日,便只会让其寻找更为好下手的对象,如今已经在早些时候激怒了宋喆,那宋喆为了报复自然只会将目光锁定在一人身上。”
“所以与之相反,如此成功的机会更大一些。”
霍玉堂所说也正是高玉心中所想,她点头表示赞同,也不愧是提点刑狱司,对这些计谋是触类旁通。
没想到霍玉堂竟然这么快就理解了,洛文煊瘪瘪嘴,难不成高玉是因为觉得自己太笨了就所以才不愿意教自己的吗?可恶,要是霍玉堂这么聪明,被他偷偷学了怎么办?!
洛文煊的脑回路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接下来就只等着几晚上的好戏了。”
洛文煊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今晚上宋文昌两人的模样,看上去却格外像个狡诈的反派。
霍玉堂与高玉共同起身,准备离开。
今日是阴天,回廊当中没有阳光,高玉与霍玉堂并行。
“今夜你可怕?”
两人沉默良久后,高玉听到霍玉堂开口,声音冰凉,如峡谷间的泉水,本是关心,却是如冰滑入心间。
高玉看向他,害怕吗?自然不怕,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她惜命,只是她不惧怕死亡。
师傅教导,生死有命,若是她重走这一遭能有所领悟,若是她这次一不小心死了,但是案子能破,到也不算是空着手来,空着手走。
只是,她当然不能这么说。
“呜呜呜呜呜呜……玉堂,人家可害怕了,你是不是担心人家?一定要保护好人家哦。”
霍玉堂:“?”
怎么刚才没有看出来害怕的神情,他看了一眼高玉,有些拙劣的表演,一眼便能看破,他勾唇没有多言,只是说着:“嗯,我会派东日东月保护你的。”
“……哎呦,人家想要你亲自保护人家啦。”
高玉得寸进尺,既然霍玉堂对自己表示关心,虽然留有距离,但是自己可以多进一步,让这距离再小一寸。
“不行,在下有事。”
“……”
有些时候,高玉也不懂得霍玉堂究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还是故意为之。
如此的不解风情。
像是想到了刚才在房间里面所想的事情,高玉微微侧目看向霍玉堂:“大人,你觉得,这些女子可怜吗?”
霍玉堂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口:“可怜。”
高玉继续问:“那你觉得,宋文昌和宋喆可恨吗?”
霍玉堂有些不明白,转过头去看她,却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可恨。”
两人眼眸相视,高玉笑了笑,正好是回廊的岔路口,霍玉堂向右,高玉向左。
高玉向着霍玉堂颔首:“我先回去了。”
“姑娘慢走。”
霍玉堂,或许和她所看到的不一样。
—
阴云似乎盖满了山,今日的夜到的也格外的早。
高玉先一步熄灭了烛火,躺在床上,刚刚回房之时便已经察觉到了有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房间周围,既是为了观察,也是为了监守她。
看来宋喆已经迫不及待了,也是,今夜子时便要与人交易,岂不是得快点动手。
只不过她倒要看看究竟他们究竟做的是什么勾当,值得用人命来交换。
窗户外闪过几个人影,高玉感觉窗户被人戳破,有着奇怪味道的烟飘了进来,看来要动手了。
她闻到的一瞬间便封了自己的七筋八脉,纵然闻到也不至于会晕过去。
只是维持不了多久。
门外的人等待了一会,确保房间里面的人气息平稳之后,才入门动手。
这件事情他们已经做了许多遍了,只是这一次宋喆跟着他们一起。
阴天晚上连个月亮都没有,宋喆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却也看不清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