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似画,曲曲如屏。
这似乎是高玉活过来之后第一次静下来欣赏这个世界的风景。
高玉穿着月白的长袍,今天脸上没有贴易容的皮囊,只带了半边的面具,她靠在树旁,天上浮云飘动,微风沁人心脾。
师傅,为什么会是自己呢。
高玉望着远方,为什么自己上辈子死后会再活一次?而且又是同名同姓,难道是因为自己会术法?可是这东西在师门当中自己也不算是人中翘楚。
师傅,神会给她指示吗?
云层散去,高玉闭眼,养神。
“姑娘,公子已经审问完毕了,姑娘可要回去商议。”
心中的所思所想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想明白的,还是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不知道那根竹枝翠玉簪到底在哪,也不知道这根簪子到底又和高玉的死有什么关系。
“走吧。”
高玉起身,拍去身上的杂草,往这宋府的方向走去。
想到之前的事情:“诶,东月,我让你寄出去的信,你可有寄出去?”
东月颔首:“已经寄出去了姑娘,当下应当已经送达了。”
嗯,寄出去便好,纵然没有回应也当是她保命的一个手段。
—
宋府内,下人依旧各司其职,只不过今日格外奇怪地没有见到大管家和老爷。
只是主子的事情又有谁敢多问呢,只是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罢了。
“怎么样?问出什么了?”
高玉坐于霍玉堂的对面,看见面上有一沓证词,便顺手拿过来自己读了起来。
只不过上面全是文言文,靠着自己的知识储备,能大致读个明白,只不过有些实在难认,生硬拗口,看不明白,这般费力气,高玉便不读了。
只等着霍玉堂来解说。
洛文煊倒是饶有兴趣地继续看着这些个证词,脸色越看越难看,眼中带上了一丝控制不住地怒火。
“这宋家还当真是作恶多端,早些年的案件竟然也有牵涉。”
“早些年?”
高玉不明白,她下意思地将早些年和霍玉堂当时说的曾经来过溪石镇的事情联系起来。
“早些年是什么案件?”
洛文煊见高玉一脸求知若渴,便嘿嘿一笑:“你教我那个迷惑人的那个术法,我便告诉你。”
“……”高玉白了一眼洛文煊,“瞧你这趁火打劫的样子。”
洛文煊摸摸自己的脸,很夸张吗?
“大约是五年前,我破获了一宗官商勾结案,其中牵涉的官员便有溪石镇的地方县丞,也是在那次之后,石东河才被推举上任。”霍玉堂拿过证词重新看了一遍,检查着有没有什么地方是自己遗漏的,“宋文昌证词中言道他在五年的那次官商勾结案中曾经向石东河送礼。”
“贿赂官差?”
“不算。”霍玉堂脸色微沉,“因为当时石东河并没有上任。”
“……”高玉眉头微蹙,没有上任,宋文昌却去送礼,便是判决不了他贿赂官差,可是却说明了当初霍玉堂破获的那次案件说不定是石东河故意设下的诱饵,利用霍玉堂将溪石镇原本的县丞给拉下马,让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石东河……真是越查越觉得这个人不一般。
五年前,估计霍玉堂才刚刚上任办案吧,那时候便和霍玉堂有了渊源。
“不知道这石东河是自己有势力,还是背后的人权势比较大。”
洛文煊啧啧称奇,没想到来了溪水村却是查到了溪石镇的事情。
“黄符呢?还有那个与他们交易的白衣人,宋文昌可有说什么。”
虽然没有在宋文昌的书房当中找到黄符的踪影,但是却总感觉逃不了关系。
“宋文昌对于黄符一事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这一个组织当中最底层的一个。”看着手上的证词,霍玉堂心里面仍有颤动,若是仅仅是宋文昌这样的人便在溪水村做出如此的之恶,他一时间都不知道那背后的人究竟已经害了多少的人。
“他说这桩交易是一个所谓的炼神阁找上他的,那白衣恶鬼便是他们之间的连接,宋文昌只要源源不断地向炼神阁送去女子,他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炼神阁许诺他们奇珍异宝,俸禄爵位,似乎无所不能。”
“只是宋喆因为在镇上花柳之地对神仙露上瘾,于是乎,这千金难求的神仙露便是成了炼神阁与宋家的交易的东西。”
霍玉堂看向一旁的高玉:“高姑娘,当初宋文昌之所以要将你送出去,也并不是因为无人可找,而是因为他们发现你是极为独特的一个女子,阴年阴历阴时所生,对他们所要做的东西极为有利。”
没想到突然提到了自己,高玉愣了一下,阴年阴历阴时?这么巧?
这样的生辰八字在她印象当中常常用在那些极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