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月将那封信放入怀中,一时间不知道遭罪的就是她还是公子。
第二日,有一男子从案桌上抬起身子,看向新放在桌上的一封信,十分熟悉的信封。
男子拿起信封,看见粗狂的落款,便知道是何人。
怎么又开始写了。
拆开,信上歪七八扭地写着几个字,一张纸只写了两三个字,足足写了有好几页,不知道的又是对谁诉了何等的衷肠,又是泪千行。
霍玉堂有些头痛,却只有拿起信封一一读了起来。
“祝将军,展信佳,今日学到一首新诗。”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
霍玉堂将信放了回去,揉了揉眼角。
“东日,代写一封送给祝将军。”
暗处的东日一汪眼泪接过书信,这哪里是在折磨东月和公子,分明就是在折磨他。
他又读不懂,又要帮忙代笔。
看着这上面乱七八糟的字,东日毅然决然地写下了几行。
一封书信就此寄出去,遥在边境的祝盛鸣收到了。
展开——
“祝将军,展信佳,近日我思念的人和思考的事都堵在了肠子里面,胃口不佳,后不利。”
祝盛鸣:“……”
(后不利:便秘)
“祝将军,高姑娘又来信啦。”张叔将手中的饭菜放在桌上,看见了十分熟悉的落款字样,由于高玉的字体尤为特殊,这让他也记了下来。
祝盛鸣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笑了两声。
“嗯,来信了。”
将信交给了张叔,在手上的展开的那一瞬间,张叔的神情似乎也愣了一下。
“高姑娘……”张叔张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最终憋了一句:“倒是个直肠子。”
真是什么话都往外面说啊。
祝盛鸣笑了两声:“估计不算是个直肠子,不然怎么能后不利呢。”
张叔笑了笑,便退了出去。
与高玉的书信一同寄过来的是北境的消息,如今他们已经是从中河压近北境,估算着便是在明后两天便能成功进入北境的领域。
只是这一路行军并没有任何的敌袭与突击,但越是平静便越是需要让人警惕。
上一次在中河边界看见的那一具烧焦的尸体算是这次行军最大的意外,就放在他们行军的必经之路上,明晃晃地,像是一种警告。
那日向霍玉堂飞鸽传书后,便传来仵作验尸,却是发现和京城中所发现的黄符案中的尸体并非是同一死因。
便又传书给霍玉堂让他不用来了。
直到今日,霍玉堂为此事写来书信提醒他当日在军营中所谈及的事情。
“莫不故意为了让北境的行威军只能联系宫中……”
故意拖延时间,将金焰飞军引到北境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
几日后,京城当中所派遣的官员到了。
高玉看着眼前所来之人,气宇轩昂,举手投足皆有王侯之相。
哪能想旁边的霍玉堂一见到人便拱手行礼:“臣霍玉堂,拜见安亲王,亲王敬安。”
“瑾明不必行礼 ,本王本次是奉圣上的命令来例行公事的。”被称作安亲王的人,笑着将霍玉堂扶了起来,“再说了,本王早就已经下令你与我之间不必行礼。”
瑾明?高玉看了一眼霍玉堂,这是他的字吗?
霍瑾明……也蛮好听的。
只是没想到霍玉堂与这位安亲王的关系竟然这般的亲厚,亲王竟称霍玉堂的字,言语之间不难听出,霍玉堂在安亲王面前还有特权,不用行礼。
霍玉堂起身,微微整理腿间的衣袍,含笑开口:“君君臣臣,不可乱也。”
安亲王愣了一下,君君臣臣,不可乱也吗……
他看向霍玉堂,脸上带着笑:“这么多年倒是没变,还是那么讲规矩,也罢本王也不必多言。”
“犯人在何处?”安亲王问道,“本王正好在旁处的水乡游玩,没曾想还没有玩得尽兴,便被皇弟的一纸诏书派来押送犯人了。”
霍玉堂看上去倒是放松了些,看来两人已经是认识多年了。
“那便足以见得圣上对亲王的信任之深厚。”霍玉堂说着,将安亲王往院子中领,“若是亲王前来,那臣便放心了。”
“东日,将宋文昌与宋喆关押交予亲王处置。”
安亲王倒是真不拘礼,直接坐在了这院子里面的凳子上:“也是瑾明你苦了,跑到如此偏远的地方来办案,皇弟倒是不怜惜人才。”
“物尽其用。”霍玉堂应道,“圣上知我之心所在,允我之请命,臣足以。”
安亲王笑道:“我皇弟要是听了你这一席话,怕是又要给你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