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那边牵着马车回来的东日和东月不明所以的接受了高玉的眼神洗礼。
“多谢高姑娘。”霍玉堂的声音还是那么的谦和有距离。
刚才的话也只不过是一时之间为了自己的目的的示弱。
高玉乜了一眼霍玉堂,这一招真是怎么用都不会错。
“不用谢我,谢你的命大吧。”
霍玉堂看着高玉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东日和东月去牵马,回来就听不懂两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了,只是依旧将自己牵来的马车放到众人的面前。
“公子,这是您吩咐准备的马车,另一辆会在我们启程之后跟着出发去城外。”
霍玉堂低声应了一声:“走吧。”
这句话是对着高玉和洛文煊说的。
那边的两人面面相觑,什么时候霍玉堂竟然已经又备好了一辆马车,而且与刚才的那辆只能说是更加奢华。
“我派东日准备了两辆马车,一辆朝城外,一辆进城,只不过唯一的区别便是哪一辆更奢华一些。”
“你想用这个来迷惑他们?”高玉说着自己已经上了马车。
刚才那几人毁掉的便是一辆价值不菲的马车,料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又准备了一辆较为潦草的马车,这样或许会下意识地以为众人会低调行事,乘坐那辆马车出城。
“只不过迷惑不了多久,但是拖延时间也足够了。”
几人上了马车,霍玉堂关上了帘子。
“这几人没有命令不会单独行动,也能追一会了。”
高玉疑惑:“你怎么知道?万一他们兵分两路呢?”
洛文煊摇头:“我看见他们的刀上有雀花的标志,刚才那个服毒自尽的人没能成功毁掉自己的武器。”
“雀花在江湖上最强调团结,他们几人之间会有特有的阵法,也是他们的杀招,今天他们没有杀我们估计也只是因为想要警告我们。”
雀花并非是一个暗杀组织,而是一个代表,江湖上有人信奉独行,有人信奉共生,各种人因为一个信仰汇在一起成为了一个组织,而雀花便是他们共生的代表,他们从不单独行动,若有一人被俘虏便视为死尸。
回到组织和死在外面没有任何的区别。
高玉点了点头,那就看那些人会不会如霍玉堂所计划的那般去追另一辆马车了。
她对上霍玉堂的眼神,霍玉堂看破:“人活着也应当赌一赌。”
相对于高玉对自己的生命的珍惜,自己对面两人一动一静,似乎都对这场厮杀感兴趣,只不过洛文煊身上带着江湖舔血的肃杀气息,是对这些刺客挑衅自己准备反杀的兴奋。
而霍玉堂更像一池深潭,你从他深邃的眸子当中能看到最清澈的神色,可是细看却是一望无底的深渊,他的兴奋更像是蛰伏,他对那些人不感兴趣,只是对自己的这场赌局感兴趣。
究竟鹿死谁手,霍玉堂与自己在博弈。
幸运的是。
霍玉堂赌赢了。
那些人似乎是朝着反方向去了,她们一行人在去往溪石镇的路上没有再遇到什么波折。
马车停在了一处小宅子面前,霍玉堂下马时解释道:“这是我们寻得的一处住所,不必寄宿他人屋檐之下了。”
洛文煊舒爽地伸展了腰,叹了一声:“那是不是在房间里面不用穿裤子了。”
“……”
高玉暗自白了一眼洛文煊时不时会跑出来的屌丝人格,刚想下马车却对上了霍玉堂的眼神,和进军营的时候一样。
“看吧,你被骗了。”
“看吧,我赌对了。”
两人眼神的交汇转瞬即逝。
高玉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感觉自己发现了霍玉堂另外的一面,与他看似表浅一面背道而驰的模样。
宅子的确不算得很大,但是一应俱全,似乎之前就已经安排了人来这边归置东西和打扫地界,一眼看过去清新雅致,让人心静了下来。
宅子坐北朝南,高玉的房间在东边,洛文煊的房间在对面,霍玉堂与书房靠近,在旁边安置了一个临时的房间。
高玉看见的时候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走个形式,估计之后便是日日低头在案桌上吧。
“什么时候弄石东河那小子。”洛文煊摩拳擦掌,“小爷我的剑已经要再见见血了。”
“便是不急。”霍玉堂垂眸,扫了一眼书房的布置,是自己平时的习惯,让东日将自己的行李拿了出来,一副棋盘便是放在了最中间。
“要等。”霍玉堂看着被原封不动搬过来的棋局,“是请君入瓮,或是釜底抽薪。”
高玉似乎明白了些许,但是却没有完全听懂。
毕竟他们都不知道霍玉堂在下什么棋,请的是谁,杀的又是谁。
几人便在溪石镇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