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东河看了一眼霍玉堂,心中对这个所谓的断案如神的名号感到不屑,他以为卷宗当中又会有什么线索吗?
嘴角闪过不易发现的嗤笑,但他却只是微微行礼,便派人去库中取来三年的卷宗。
于是公堂之上,霍玉堂在此处翻阅着近三年来的卷宗,石东河便在此处等着霍玉堂查阅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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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当中,的确是花开了,栀子花浓郁的香气遍布每个地方,轻轻抬手便是阵阵清香涌入鼻腔。
高玉看着这一丛丛的花,白净又美丽。
“你叫翠枝?”
高玉突然问道。
翠枝就站在高玉的身旁:“嗯,是啊姑娘。”
“谁给你取的名字?”
翠枝笑道:“是东河大人,哦,不对不对,应当是石县丞。”
高玉眼眸微闪,抓住了她字眼里的亲昵。
“你和石县丞的关系很好吗?”
翠枝点头,几乎是有问必答:“石县丞救了我的命,我便一直在府中伺候着。”
“什么时候呢?”
“县丞说,好像是三年前,翠枝的脑袋受过伤,许多事都不记得了,这些都是府中的婶子告诉我的,还望姑娘莫怪。”
高玉颔首,也难怪会让翠枝来陪她,这姑娘想必在府中也做不了什么重要的活,只是高玉还是问了。
“那你在府中都做些什么?”
翠枝摇摇头:“我只在外院洒扫,也没做什么,最多陪县丞去看看养的花怎么样了。”
和她想的一样。
高玉不反感翠枝,但是翠枝也不愿意离开她半步。
“这些花是你在照料吗?”
“是的姑娘。”
高玉蹲下身子查看花丛下的泥土,只是并没有收获,这处的花是繁茂,按照之前她的猜想,或许就是赵氏所埋的地方,只是这一片的泥土都已经被人翻新过了,如果不把这片土给挖开,估计也没办法判断。
后院似乎没有什么改变,也并没有再多出什么东西,高玉似乎是走累了,又坐回了曾坐过的石凳上。
只是这一次石桌上没有两个茶盏。
高玉拿起茶杯查看着,想起了今日在府衙门口似乎有人在偷看。
下一秒,猛地看向自己身后的亭子,只是那边除了凉风吹过和立着的几根红木柱子之外便没有其他东西了。
“姑娘,怎么了吗?”
翠枝被高玉突然的转头吓了一条,自己也跟着探头看过去。
高玉摇头没什么,看向这些花,问了一句:“翠枝,等会我走时能带一朵花走吗?”
“自然可以了姑娘,奴婢常常见石县丞将此花送人呢,想必县丞知道姑娘是爱花之人,心中一定是格外高兴的。”
说着,两人相视一笑,高玉莞尔,并没有多言。
两人这一待就稍晚了,溪石镇的夜色渐渐要要覆上了天空,昏黄的云遍布山峰之后。
后院的高玉实在坐不住了,石桌上茶壶里的茶水都被她给喝光了,茶杯都要被她给盘亮了,倒是翠枝挺有精神地,看见高玉喝完了又给她添一壶,杯里空了又给她续上。
“不用了翠枝。”
再喝是真的要去厕所了。
高玉脑子里面闪过这样的下想法,身体就做出了反应。
“翠枝。”
“奴婢在。”
“能带我去府衙内的舍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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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霍玉堂慢悠悠地将卷宗合上,也不知道心中是否有了考量。
看见霍玉堂起身,石东河也随着起身。
如此长的时间当中,石东河和霍玉堂两人竟然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石东河微微笑了笑:“大人可是乏了?”
“石县丞这些年辛苦了。”
能将这卷宗里的案子处理得如此得干净。
风马牛不相及的对话,霍玉堂这样说着,石东河也是这样受着。
两人暗地里在剑拔弩张,但是面上却是风平浪静。
高玉从后院出来的时候,石东河的眼神便忍不住落在她的腰间禁步。
心中思绪万千,却只能忍着,石东河并不担心高玉会在后院查出来什么,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处理干净了。
“那霍大人慢走。”
霍玉堂点头。
两人往门外走,翠枝便跟在了石东河的身后一同相送。
刚踏出门便出现了熟悉的一幕,一个疯癫痴傻地女人抓狂一般地扑向高玉,抓住她的衣袖不肯松开,嘴里面抓狂地喊着:“是你!你是杀人凶手!”
“你杀了我的丈夫!你!”
高玉本就被这件衣服给束缚,闪身不及时,而霍玉堂此刻与她更是比上次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