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百姓好不容易过得容易了些,却是又遭到了他人的阻拦,张忻明捏紧了拳头,他不想家父辛辛苦苦留下的努力白费了,之后也就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房间里张忻明与霍玉堂交谈着,洛文煊时不时地问两句。
那宋文昌不是听命于石东河为他卖命吗?高玉出神似地看着不远处的茶盏,运送的棉被……裹着的会不会是那些女子?
将其迷晕后送往西边。
“九坨海义在何处?”她想起了之前听到的一个名字。
几人的谈话突然被打断,张忻明愣了一下,便立刻回道:“在西边,要先过我们祥昌镇,一路往西走。”
高玉心里面几乎是确定了,石东河是与炼神阁合作卖命,为其提供女子。
而那炼神阁便为这些人绘制黄符,让其继续在外控制当地官员发展。
为什么炼神阁动作这样大,朝廷都没有人管?若不是霍玉堂发现了黄符案件,那岂不是早晚有一天这炼神阁能够通过黄符控制到中枢官员,直接改朝换代?
我嘞个去,重新得了一条命查的第一个案子竟然就是涉及这朝廷动荡的大事情。
高玉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霍玉堂。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想要向霍玉堂确认他所想的是不是和她的一样,因为她总是认为霍玉堂这样聪明的人是能够先一步想到这些事情的。
霍玉堂这次没有看向她,似乎因为受伤他思考的时间更长了。
张忻明知道自己这条命是留不住了,他笑着摇摇头:“霍大人,下官记得石东河每月都会向西边运送,本月下官这边还没有他出行的记录。”
“大约是霍大人到来的缘故,他的动作被束缚了。”张忻明咳嗽两声,“他如今在表面上做足了形象,溪石镇的百姓对他言听计从,却不知道他私下的行径,只望大人能将此人捉拿归案,还百姓真正的清明。”
入夜了,霍玉堂让蚕雪为张忻明把了脉,第一时间却是没有说话,张忻明笑了笑:“姑娘不必在意,在下知道自己的身子,只求能够活到今年秋之后。”
蚕雪收起了自己的药箱,也就直言了。
“这位大人,你的身子摸着脉搏并没有奇怪的地方,只是有些精神衰弱,但是大人似乎有饮酒的习惯,肝脾并不太好。”
“大人若是想要活到秋收,便得要把这酒给戒了。”蚕雪说着,又拿出了银针,“我并未探到公子的头痛之症的病因,只能为你施以银针,缓解精神之劳累。”
张忻明抬手道谢:“那便是有劳姑娘了,能缓解一二便已经是万幸了。”
等待着蚕雪施针完成,霍玉堂便让张忻明先离开休息,并且若是有头痛的症状便唤人来守着。
“如今不要透漏消息出去,便说我是个将死之人,如今药石无医。”
霍玉堂打算着什么,张忻明也不多问,只是颔首,临走前还想下跪,结果被洛文煊给拉起来了,那洛文煊的手劲可大多了,也没有个轻重,人家一介文官,扯得人家生疼。
张忻明领了这好意,揉着自己的肩膀先离开了。
“莽夫。”蚕雪将自己的银针收好,又迅速地将药箱拉到自己的面前来,以防万一洛文煊拔刀给自己的药箱给劈个粉碎。
只不过霍玉堂和高玉姑娘都在这,料这莽夫也肯定不会出手。
果然,洛文煊瞪大眼睛看了一眼蚕雪:“什么莽夫,死矮子,竟然这样说小爷,想着我不敢劈你可是?”
“……”高玉一时间也忍不住在心里面念叨了一句莽夫。
霍玉堂微微勾唇:“行了。”
“讲讲接下来的事情。”
—
溪石镇中放出了一条布告,城门前站满了人,半月过去了,那些被霍玉堂查封的店家纷纷又开了门,街上放着鞭炮,敲着锣打着鼓,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安排的。
那几家的老板在街上站着祝贺对方,就如同新开业地一般:“哈哈哈哈哈,生意兴隆啊!”
周围过往的百姓有的嗤之以鼻,私底下啐了两口唾沫,只敢低声说:“官府怎么没有把他们家给抄了,如今还敢出来开店。”
“你快小声点吧,听说上一次来这里的一位霍大人现在早已经生死不明了。”
“这不,半个月了,连人都再也没有见过了,如今这些人啊是越发猖狂了。”
“石县丞也不管?就由他们这样在街上欺诈我们?他不是个父母官了?!”
“唉,谁知道呢,当初石县丞刚上任的时候做的事情是件件为百姓啊,如今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这溪石镇是越来越乱。”
“是啊,有人去报官,石县丞倒是愿意见,见了之后呢,也就把人给安抚回去,那事情啊也不解决,结果第二天,听说那个报官的人就被人给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人的势力太大,还是石县丞……”
“算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