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的声音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他从两人的怀里面都搜出来了同样的东西,一个竹哨,高玉接过,似乎不像是竹子,更像是。
“石哨?”
洛文煊眼露疑惑:“这石哨能吹响吗?”
高玉点头:“可以的。”
“哨子能响是因为吹的气快速穿过缝隙,因为穿过的地方太过于狭窄,所以会让你吹的气变乱,接着就能出声,所以大概率来讲,只要按照这个原理,无论是用什么东西做的哨子都是可以响的。”
她下意识地解释了哨子的原理,全然没看见众人投来的目光。
东月:“姑娘,你知道的好多。”
“嗯?”高玉愣神,发现自己似乎又说太多了,于是打着哈哈将众人的目光转到自己的手上来,“什么懂得多,只是看了些工具书,像木匠那边都是知道的,先看哨子吧。”
的确,这些小物件寻常百姓人家都有人会做,只是,高玉并非寻常百姓家中的女子,在安城高家还没有破灭之前,高玉还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对于这些东西几乎是没有触碰过的,最多是家里面会给买些这种小玩意回来讨欢心,而怎么做的,几乎不会了解。
霍玉堂知道高玉不是高玉,只是他却不知道高玉又究竟是谁,他垂眸看着正在干笑的高玉,究竟是谁呢。
石哨在高玉手中翻了个身,高玉拇指摩挲想看看这两个东西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而手指摸过哨子的下面,却碰到一截似乎是被雕刻过的痕迹,她拿起来看,脑子里面闪过了和石东河交谈的话。
“炼神阁这么多人,又凭什么相认?”
“石哨,哨子会雕成竹子形状,难以判断的时候可以看哨子的哨体,会有一块地方刻着炼神阁的标志,一朵荷花。”
高玉看着两个哨子通体偏黑,形状有所差异,却是能够看出来是竹子的模样,而刚刚所摸到的雕刻的地方——
荷花。
“是炼神阁的人。”
高玉说道。
霍玉堂看向高玉:“从何得知?”
高玉将石东河所讲的,再与众人所讲了一遍,一时间众人都恍然大悟。
解开了这些人是哪里来的,洛文煊还是有些不明白:“炼神阁的人,杀你干什么?”
霍玉堂面色微沉:“因为知道得太多了。”
高玉回头看他一眼,看来就是因为那晚正好卡着石东河死之前与他交谈的内容,炼神阁担心石东河知道得太多又全部交给了高玉,所以只能杀人灭口。
这也就意味着,今天这三个人没有将高玉给杀掉,那接下来便是会有更多批次,更强武功的人前来刺杀高玉。
高玉扯了扯嘴角,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而如果要活命,结束这场无休止的追杀,那便只有一个办法——灭了炼神阁。
霍玉堂也想到了,所以不能在溪石镇逗留太久了,夜长梦多:“东日将这三个人带回去,活着的要防止他自尽,让人看着,醒了连夜审问。”
“我们先回去,祥昌镇的县丞会先暂时代管溪石镇,等到新一任的县丞来。”
看来是要收拾行装上路了,高玉颔首,垂下眸子。
金银二子去帮着东日搬人,高玉走在后面,不知道心里面在想什么。
霍玉堂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跑到了高玉的身后,轻声开口:“这件衣服不美,换一件。”
还没等高玉说这是洛文煊的衣服,就只看见霍玉堂手上的动作飞快,拿下外袍就直接扔在了地上,随后又给高玉披上了自己常带的新的外袍,是月色的,绣着节节竹枝。
高玉蹙眉,这不是显得她更黑了嘛 !!!
她抬眼看过去,却只见到霍玉堂垂眸十分认真地为她整理衣衫,将外袍一丝不苟地给扣好,神情专注自然。
好像,霍玉堂是很爱干净的。
她记得。
霍玉堂理平展了肩膀上的褶皱,发现高玉正在看着自己,解释道:“这件像小女娘的衣衫些。”
洛文煊那件外袍的确一看就能看出来是男人的,若是高玉一个未婚女子穿在男袍走动,不免会有些人嚼舌头根,损坏她的名誉。
只是……高玉微微挑眉,嘴角不经意时上扬,看了一眼霍玉堂认真解释的眼睛。
她当然不信。
暂且不说高玉在不在意这个事情,首先就是这么晚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有的话都是她们自己的人,又有谁会说闲话,又有谁不知道这件衣服是洛文煊的。
再者,高玉觉得,霍玉堂这件白袍,也不见得不像是男袍。
只不过——
那双如潭水深寒的眸子似乎被她瞧见了什么不能说的情绪。
如同缠绕珠钗的金线,有些人可能会眼拙,觉得是铜铁仿的,可有些人就能慧眼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