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鹤鸣的家并不大,刘浮生的话,屋里肯定可以听得到。
只是这一嗓子,却让保姆急眼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喊什么!楼上楼下全都能听见,知道这里住的都是什么大领导吗?快走快走!”
说着保姆就要关门。
刘浮生这次并没有拦着保姆,而是笑呵呵的站在门口,看着大门快速关上。
就在大门即将彻底关闭之时,屋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等等!”
这一嗓子,差点让保姆闪了腰,急忙拉住房门,与此同时书房里,亦是走出一位,头发花白,发际线很高的男人,正是省教育厅厅长,鲁鹤鸣!
“你先去忙吧。”鲁鹤鸣对保姆说了一句之后,亲自推开门,看向站在门口的刘浮生:“你怎么来了?”
刘浮生笑呵呵说:“鲁厅长过年好!我这不是给你拜年来了吗?”
“进来吧!”鲁鹤鸣的表情有点复杂。
他其实是不想见刘浮生的,这小子把他十五年前在辽南警队办的案子给翻案了,还让他在辽南市出了大丑!
可那件案子结束之后,鲁鹤鸣的心里也是不断犯嘀咕,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军区司令员魏祁山,会亲自去辽南打他的脸,后来更听说,魏祁山带兵去辽南市局“演习”,连省委派出的调查组都给撅回来了!
这个案子到底和魏祁山有什么关系?这可是他亲手办理的案子,会不会受到牵连?
因为这些问题,鲁鹤鸣经常睡不着觉,得罪魏祁山可不是小事,要是真得罪了,他必须要赶紧想办法来弥补。
所以当刘浮生报了名字,并提起自己给他的“帮助”之后,鲁鹤鸣就赶紧从书房跑出来……困扰他这么久的问题,他必须要问个清楚啊!
等到刘浮生走进客厅坐下,鲁鹤鸣便微微皱眉说:“客气话就免了吧,你找我有事吗?”
刘浮生呵呵一笑:“鲁厅长还生我气呢?我这大老远的来给你拜年,连口水都不给喝?”
鲁鹤鸣轻哼了一声,喊保姆倒杯水,随后说:“你什么意思?大过年的,想来羞辱我,告诉我,你比我强?”
“鲁厅长误会了,我只想见你,怕你不知道我是谁,所以才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刘浮生笑着解释道。
听到这句话,鲁鹤鸣的脸色才略微有些好转。
他毕竟也有话想问刘浮生,不能把气氛闹得太僵:“其实说起来,那件案子,我也需要感谢你。我个人荣辱是小,毕竟那也是一条人命!我也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要是有机会再回辽南,我去钟开山的墓地拜祭一下。”
刘浮生听得出,鲁鹤鸣是故意把话题,引到那个案子上,不禁笑道:“我觉得,鲁厅长没这个必要。”
“什么意思?”
“钟开山的墓,已经迁到了奉天。”刘浮生说。
鲁鹤鸣微微一愣,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试探着问:“他的家人……住在奉天?”
刘浮生玩味的点头说:“钟开山的家人的确就住在奉天,但具体是谁,请鲁厅长见谅,我不能说。”
不能说……
这三个字的意思,就深了!
为什么不能说?怕鲁鹤鸣报复,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那就很有可能,钟开山家人的身份非常敏感!
鲁鹤鸣的汗毛孔登时就微微立起来了,他最担心的事情,真的有可能发生!
刘浮生察言观色,悠悠说道:“我还有件事,想问问鲁厅长,十五年前办案的时候,有人说你曾踢了钟开山的妻子一脚?”
听到这句话,鲁鹤鸣只觉得头皮有点微微发麻,干笑说:“呵呵,十五年前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不过应该不是我,我当时……”
刘浮生没让他把话说完:“我也觉得,鲁厅长不是那样的人,不过既然当事人问我这件事,我也就多嘴问一下,也好给当事人回个话。得罪之处,还请鲁厅长见谅。”
鲁鹤鸣深吸了一口气,干笑着点头。
只不过,他此时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个案子虽然是他带队破的,但在结案报告上签字的,却是在沪市任职的,原辽南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刘博!也就是说,负主要责任的人,不是他鲁鹤鸣!
可若是提起当年踢钟开山妻子的那一脚,就麻烦了!如果钟开山的亲人,真和他想象中相差不多的话,他当年的那一脚,恐怕可以把他从教育厅长的位置上,直接给踹下去了!
刘浮生这小子,现在提起这件事,分明是在敲打我啊!
鲁鹤鸣对刘浮生的用意心知肚明,却也不敢挑明,略微平缓了一下才笑道:“大过年的,提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你既然大老远的来了,我也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等一会就在家里吃顿便饭吧!”
刘浮生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笑道:“鲁厅长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等一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