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铭进了房间,那只女鬼瑟瑟发抖,靠墙慢慢挪出去。“你都干嘛了?她这么怕你?”道士和鬼虽算天敌,可道士也有情,不害人,根本不会被灭。这家伙都做了什么,让她如此心惊胆颤!
“没什么,只是在外面跟它们闹了一会。”
“闹?”宿铭的目光落在阴阳八卦镜上,我走过去把阴阳八卦镜装回包里。“你确定只是闹?”
“嗯,跟它们玩老鹰捉小鸡。”
“老鹰怕不是吃很多鸡吧?”
“才没有。”我都没有怪他的意思,他却小心翼翼地说:“我没有乱杀鬼。”
“不用跟我解释。”
东西还没整理完,电话响了。“谁的?”
“我看看。”宿铭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说:“牛粪拌泥。”
“……”堂哥打来的。
堂哥一般不会找我,找我就一定有事,我伸手拿宿铭递过来的手机接通。“哥。”我开了免提,风呼啸的声音挺大,他这是在哪?“怎么了?”
“你也出来了吧?”
“嗯,出来了,怎么了?”
“我新认识了一位朋友,他说在洛州看见过一个男人背着青铜剑。”
堂哥这意思是让我去一趟?这不是为难我嘛!洛州市那么大,我上哪找去。“记不记得洛州什么地方?”
“洛州乌江。”
“好,明天我去碰碰运气。”堂哥是真急,怕不是担心离开久了男朋友会变心吧?
爷爷都说了不用刻意去找,缘分到了自然会出现。
不过也好,正不知道该去哪,就到洛州走一趟吧,找到最好,可以提前结束,找不到就当去玩了。
“嗯,有情况,记得联系。”
“好。”
第二天,我背起行囊,出发去洛州,当然宿铭死皮赖脸跟来了。
下了火车,已经是傍晚,我们出站,找了个宾馆住。
宾馆条件不太好,失去黏性的墙纸,潮湿脱皮的木门。宿铭嫌弃的连门都不想进。“你进不进,不进就自己重新找。”宿铭不情不愿跟在后面进门。
我倒是不挑,只要有地方睡就行,只是对房价不满。“别吵我,我睡一觉,你饿了自己看着办。”
“哦。”
很遗憾,我睡不着,太冷了!空调开了半天一点热气没有。
我打开电视调到电影频道。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宿铭还是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有那么娇气吗?当自己是大少爷呢!
“……”一只灵体不稳定的男鬼从墙内飘出来我挺无语的,鬼门关已经关了,怎么还有那么多鬼!它们都不回冥界的吗?他意识到我们看得见,朝我们投来凶狠的眼神,见我们无动于衷,默默从窗户飘出去。
与此同时,房门被敲响,宿铭去打开门,一位光头且健壮的老大哥拎着如似鬼差所用的勾魂锁闯了进来,到了房间里左右观察。
如果不是他身上没有散发阴气,我都要怀疑他是鬼差!
“兄弟,他已经走了。”
他惊讶地问:“你看得见,你是同道中人?”
我答非所问:“你不追嘛?”
“不用了,他出不去。”光头大哥收好法器。
“??”难不成还有同伴?“你年纪轻轻就能看见?”
“专业二十年。”
他疑惑地问:“家承?”
“嗯。”
“黄哥。”光头大哥的同伴举起手上的黄布袋子。“收工。”
来人是一位乌发披肩半扎,戴着珍珠耳环的男人。如此打扮却没有让人觉得是娘娘腔。
他的衣品很好,纯黑的高领毛衣加米白黑格子条纹外套,显得朝气又稳重。“好,来了。”光头大哥对我们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关系。”他退出房间,宿铭关门。
一晚上没睡好,困的眼睛睁不开,我迷迷糊糊的到电视机前拿水喝,因为眯着眼,看不清,被拌倒了。
完!脑子开瓢。
从我在的位置摔下去,头一定会磕到桌角尖。不死也得脑震荡。
我心都凉了,胡乱伸手,想抓住能够借力的东西稳住身体,至少别磕桌角上。
我确实抓住了东西,是冰冷又柔软的被褥,这下彻底凉。还是祈祷别缝针吧!
想象中的痛迟迟没有传来,只是有点硬,我缓缓睁开眼睛一只胳膊横在眼前。是宿铭的手臂,他伸手抵在了桌角,而我的额头枕在他手掌中。
他把我拉入怀中,替我柔着额头,眼底是真心实意的紧张。
我是小孩子嘛?需要这样安抚?
“疼吗?”
“……”不该我来问吗?他手垫着,能有多疼。倒是他,人的手背都没肉,只有皮,这么磕,会不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