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们准备棺材,找八仙,买纸扎,设灵位,刻碑,准备好这些,我们就开始。”
“八仙?”
忘了外行听不懂。“八位抬棺人。”
“好。”召泽抿嘴,几次开口都没能出声。
想到了解决办法,两个当事人又没意见,气氛都活跃了许多。“来来来,我们这么有缘,不得走一个。”光头大哥端起酒碗,我和他碰杯,他爽快的喝了,我还在犹豫。这酒香那么浓,一定很辣嗓。
可能是太久没碰酒的原因,我只喝了一口就觉得晕乎乎的,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来干嘛的。
“你看,他像不像你?”闻言,光头大哥左侧的那位长发披肩的青年抬头。
目光对视刹那间,我从他眼中看到了彻骨的寒冷,他的眼神并没有任何敌视,甚至很平淡,可我就是感受到了,那是来源于他自身,好似已经彻底心死,对什么都没兴趣。
光头大哥右侧的少年说:“一点也不像。”
“别看。”宿铭自恋地说:“他们都没我好看。”
“滚一边去。”我承认你很帅,但你自恋就不对了。
“确实不太像,更像齐……”话语戛然而止,光头大哥尴尬笑着,没再说。
他左侧的青年坦然地说:“更像齐兴。”
我有点反感了,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我就是我,独一无二,干嘛要说我像某个人。
“我们那么有缘,要不要加好友?”
“可以。”我掏出手机,亮出二维码。
我一般不加陌生人好友,之所以加他是因为私心。他们到处跑,人脉广,跟他们熟悉后可以拜托他们留意。
“那只鬼害人了?”光头大哥是聪明人,不要细说意思,也能懂。“没有,只是喜欢恶作剧,老是弄些动静吓唬客人。”怪不得只是收进了缚灵袋,没灭。
“你输入备注。”他把手机递给我,我在上面打出“宇钰轩”三个字。
“宇?”黄莱扭头对身后的男人说:“你本家。”
听到这话,我不由多看两眼。“他也姓宇?”他面无表情,眸子是毫无波澜的死气,无悲无喜。
“对。”
“我叫宇渡。”
“渡错迷津人未归,寒潮几度起悲悯?”
他张了张嘴,好似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我叫黄莱。”光头大哥自我介绍完,又开始介绍右边的少年。“他叫祁阳,宇渡的徒弟,算你半个本家。”
黄莱看向宿铭,问:“你朋友叫什么?”
这种时候,他应该自己说,可他偏不,嘴巴像是被缝了一样,搞的大家跟着一起尴尬。“他叫宿铭,他社恐。”
“理解。”不知道他是不是想缓解尴尬,他说:“我当初认识宇渡的时候他也这样。”
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不知不觉,干完了三瓶牛栏山酒一瓶二锅头,还有一箱二十四瓶的啤酒。
我已经醉了,火堆都有了重影,恶心感越来越重。
想来这里没醉大概只有宿铭了,他喝的少,大家都信了他是社恐,很照顾他,不灌他酒,只有集体碰杯时他才喝。
黄莱一手搭在我肩膀上说他这些年经历的趣事,身边凉飕飕的,我差点以为鬼来了。
宿铭坐到我身边,明目张胆的挤开黄莱。
“……”黄莱意味深长地笑,然后退了一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宿铭用眼神扫黄莱,挑眉笑,道:“捞尸人什么时候也来混抓鬼行业了。”听闻此话,众人齐齐望他。他很坦然的接受所有目光。
黄莱是说了不少事,并没有自报家门,宿铭怎么知道他是捞尸人?
黄莱眯眼,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你怎么知道?”
“游江河,身系粗绳潜水中,尸系船头迎仙归。是这么说的没错吧?”
这是捞尸人的暗语,不是什么秘密,行内人都知道,没必要说,我只好奇他是怎么知道黄莱的身份。
“行内皆知捞尸祖先在黄河两岸,一开始,捞尸人也只是普通人,只是为了糊口不得已冒险。黄河水湍急,水性再好也有可能回不来,所以捞尸人潜水寻尸的时候都会在自己身上系绳子,另一头系在船头以防不测,出事后遗体能够归家。”“捞尸人除了水性好,本身没什么特别,却跻身进了异人世界…”
我用胳膊肘撞他,示意他闭嘴,他无视了,继续喋喋不休地说:“是因为捞尸人从黄河底带出来了一个物件,那物件被分成几份,入了捞尸人的手里,从此以后,黄河不安,常满常啸,如牛吼,黄河岸常有浮尸,捞尸人却没再出意外。”
宿铭侧瞟向黄莱,眼神有恶趣味还有挑衅?
这是干嘛呢?当着“外人”的面给他难堪很有趣?不知道小人难防?圈内人更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