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年岁大了,宜修这胎怀的艰难,2个半月后,突然就吐的厉害,恶心吃不下东西,索性也就不瞒着了,中宫有孕,前朝后宫都是震荡不已。宜修索性放权珍贵妃,免了各宫请安,命敬贵嫔和平贵人协理宫务。
翊坤宫中一片愁云惨雾,珍贵妃被皇后有孕的消息气的心肝肺都疼,如今她养胎她干活,真是好牛马。大权在握的感觉竟是这么差,尤其是还有两个碍眼的人分权。是以敬贵嫔同平贵人日日翊坤宫点卯,早上醒来就急急赶去翊坤宫,白日里处理些鸡零狗碎的杂事,晚间就着微弱烛火核对账簿,不过10日的光景,竟有视界模糊之感,每每熬到深夜珍贵妃才放她们回宫休息,本以为协理宫务是好事,未成想到成了搓磨她们的理由了,两人相顾无言,却默契地传了太医诊治。宫务繁杂,累病了也是有的。
沈眉庄入宫以后,不得恩宠,几度压抑,又逢协理宫务的无妄之灾,满腔郁郁,屏退丫鬟后,竟扑进了温实初怀里。“实初,你可懂我?”
“臣,小主自重,夜深臣该走了”温实初慌不择路地丢下沈眉庄夺门而出。
“呵……呵呵,我到底比不过嬛儿,竟无一人懂我”沈眉庄跌坐在地上,低声啜泣起来。
“小主怎么在地上,采月快来扶小主”采星听见响动急忙冲进内殿,看见温太医如同避洪水猛兽般跑的飞快。两人半拖半抱地将沈眉庄安置到床上,也不敢多说什么,最后采星憋出一句“还请小主为了夫人好生活着才好呢。”
沈眉庄闭了眼睛,良久轻声吩咐道“明日去太医院再寻位太医来,我身子不爽利,贵妃那采星你去替我告假吧。”
“是”采星应道。
“臣卫临见过平贵人,平贵人吉祥”卫临一脸严肃地请安。
“起来吧”
“小主请,您郁结于心,长此以往怕是有碍寿数”卫临觑着平贵人的脸色,小心翼翼说道。
“何至于此,罢了罢了,你去开方吧”沈眉庄不想多言,便要打发卫临走。
“还请小主保重身体”
翊坤宫中珍贵妃听闻敬贵嫔和平贵人双双病倒,心气才略略平了些,看向丽嫔和曹贵人都是恨铁不成钢,丽嫔素日也是爽利的,开口便是“娘娘,便是嫔妾们有信也没那么快能诊出来呢,趁此时机咱们应该多安插一些人手才是呀”
“娘娘,甄官女子那可有信了”曹贵人也附和着转移话题。
“甄官女子的胎气弱,江慎说十有八九是女孩”珍贵妃回道。碎玉轩如今已成了沙漏,不只皇后连贵妃,甚至齐妃等都能插一脚进去。
“听说富察贵人也喜辣怕不是也是个女孩,不然皇后如何沉的住气呢”丽嫔说着从御膳房得的小道消息。
“只是福贵人那胎由章弥亲自盯着,还探不出什么,而且酸辣都吃”丽嫔补充道。
“所以你们更要加把劲儿”珍贵妃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丽嫔和曹贵人只得连声应道。
皇帝连日来同余莺儿厮闹也没了兴致,封了余答应赐居春熙殿便丢开手去,转头想起来入宫后从未侍寝的安陵容,听到熟悉的铃铛声音,安陵容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是怨是恨是怀孕时那点儿温存爱意,分不清道不明。也好,她叹了一口气,终究是逃不过侍寝,那便利益最大化吧。安陵容带着一只绢花在半披的头发上,隐隐有茉莉清香。
“安置吧”皇帝俯身而下,安陵容挂起甜美的笑容,破碎莺啼响起,春意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