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的组织部门派了个女处长带着一辆的灰色上海牌小轿的车来北京大学接李捷。她是班里第一个分到国家单位工作的。学校、班里的同学几乎都来给她送行,她的舅舅王单忠也来帮她拿行李。几位班干部都不无羡慕的说:“这还是人家大机关,衙门大就想的周到,还用车来接。”李捷和同学们一一握手告别。她心里既难过、又兴奋,难过的是大学四年就这样结束了,刚来的时候觉得四年要很长、很长。现在觉得时间过的真快,这四年和同学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难分难舍。但能到国家机关工作内心里还是特别高兴的,发自内心的感谢学校把自己留在京城,还去了一个神秘单位,她期待和兴奋着能把自己学到的知识用在工作中。事前她听说,学校负责分配的老师和用人单位经过多次沟通帮助自己办理了相关手续。崔书凯悄悄的告诉她,她发表在《红旗》上文章引起了该部门主要领导的关注,新组建的这个单位急需一批有理想,有抱负文笔好的年轻人。
李捷报到后,被分配到了办公厅的调研室,她的直接领导是吴佑处长,她见领导的第一印象,他是个老人。这个老领导当时已有五十多岁,满头银发,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茶色的瓶底似的眼镜。穿着一身毛料深灰色的中山装,尖头的黑皮鞋擦的铮亮,腰板笔直,年轻的时候一定是玉树临风般的帅气。老领导握着李捷的手说:“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队伍,以后你叫我老吴就行”边说边从从铁皮暖水瓶里给李捷倒水,还让李捷坐在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木椅子上。李捷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准备记老处长指示精神,这也是崔书凯一再交代她的,到单位,要多听,多问、多记。老处长却用手式制止她不让她记录,老处长告诉她说:“要学会用脑子记,不要留下文字的东西。”李捷从小学到大学听到一千遍一万遍老师谆谆教导的说:“好脑子不如烂笔头。”这个老领导的是一种什么工作方式啊!一上来就让李捷发了懵。老处长告诉她说:“今后的她的主要工作参与规划的编制工作,规划组现住在京丰宾馆办公。李捷暂时不用去,先熟悉机关的工作,主要负责将规划组的文件送到打字室进行打字、校对,同时负责编写规划工作进展情况简报。”老处长看来是个急性子,刚说到这里就站起来说:“我现在就带你去一趟打字室,去认识认识她们,将来你主要和她们打交道。”老处长走路极快,李捷紧跟在老处长的身后,他们办公在3楼,打字室在5楼。李捷跟老处长爬了两层楼梯到了一个5楼拐角处门上贴着,闲人免进的字样,老处长用力敲开打字室的门,进入李捷眼帘的是十几个清一色的女同志,每人面前一台打字机,老处长的到来使她们齐齐刷刷的停下手里的工作。她们全穿着深蓝大褂工作服,戴着蓝色的工作帽,头发都掖在帽子里。老处长指着李捷向打字室的同志们介绍说:“这是咱们处里新来李捷同志,她刚从北京大学毕业分配到咱们处里工作,今后规划的组的文件由她送来打印,校对也由她负责,她是共产党员。”他专门把共产党员这句话加重了说。李捷从十几双眼睛中看到有一双眼睛的目光,长长的在自己身上停留,看到这样不一样的目光有点懵。老处长介绍完李捷,自顾自的去废纸篓拿起来一些废文件仔细翻看,并说:“这些带着字的废文件,不要和普通废纸一起处理。我们当年做情报工作就靠买这些裹在垃圾的废纸来分析情报地,这些废了文件也必须送到保密厂集中销毁。”李捷当时满脑子都在想,这个老处长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对于投向她那长长的目光的那个人,当时她死活想不起来她是谁。刚回到办公室她突然想起来了,就是与她合住的陈大姐。单位为了解决她们新分配来的工作人员的宿舍问题,她和一个从外语学院毕业分配到合作事司的肖扬住在一个房间,这是一个两居室,陈大姐她们住一间。据后勤管房子的一个负责人说:“陈大姐的这间房子是单位给她们的补差,她们家在前三门还有一个两个室,她的两个儿子住着。以前是她大儿子住在这间补差的房子里,李捷和肖扬住的这间房子原先是单位的两个男同学合住,一个屋檐下住着3个年轻男人的因为上厕所,因为打扫卫生,应为带女朋友,因为用厨房,他们曾经不止一次的动过手。她的儿子也不是本单位的职工,谁说也不听。经过后勤部门的多次协调,现在这个方案大家都认为是最佳方案。陈大姐和她丈夫都是本单位的职工住在这里上班也近。当李捷听说了关于安排她的宿舍还有这多故事,她想起崔书凯不无担心对她说:你“到机关工作还有点单纯,需要尽快适应。”她想起崔书凯还对她说:”机关事业单位,表面看平静如水,但是人际关系还是有点复杂,但正好可以历练你,你还年轻。”同屋的肖扬也是刚从外国语学院分到单位来,李捷问她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处里的男同志说话倒都很客气,她实在开不了口问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老处长一天忙着改文件,核稿子她不好打扰,她利用跑打字室的机会给打字室的姑娘们套近乎,打字室一共10个人8个是打字的,两个负责印刷的,3-4个年龄大的有40—50岁,她们是打字室的负责人好像非常严肃不拘言笑,只有刚从部队复员来赵燕对她还算热情,她到单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