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没有窗户,仅有的门也已经上了锁。车内一片漆黑,坐在车里只能听到外面稀里哗啦的雨声,以及马蹄践踏泥土的声音。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雨在这两个时辰内渐渐地停了。
马车也停了下来,随后门开了,进入刘业眼帘的是通明的灯火;还有,一位熟人——公孙战。
“燕王,别来无恙?”
“如果没有遇到你们,应该会很不错。”
见到公孙战,刘业并不意外,倒是公孙战觉得奇怪。
“燕王已料到在下会在此等候?”
“未曾。”
公孙战淡然一笑,“看来是在下小看了燕王。”
“我也没能看清你的为人。”
从认识公孙战以来,刘业就认为他是个义胆忠肝之人,没想到他居然也会参与到魏国的政变之中。
“你们公孙家还有谁是讲信义的?”
“燕王恐怕是误会了,公孙家一直都很讲信义,只不过要看对谁。”
“那么一定不会对皇上。”
“燕王又误会了,公孙家一直都对皇上忠心耿耿。燕王,我们之间恐怕有些误会不得不澄清了,请进吧。”
公孙战作出相请的手势,刘业走进了府邸中。
公孙府邸,刘业是去过的,这处府邸位于深山之中,显然不是他曾去过的益州城的大宅。刘业之所以能判断出府邸在山里,是因为他听到了风过树林的声音、溪流的声音、以及嗅到了草木的芳香。
公孙战领着刘业来到别院,“燕王,你一路上舟车劳顿,必然辛苦了,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谈。”
刘业也不反对,进入了别院。公孙战淡然一笑,便转身离去。
刘业进入院门,步入正堂,就有四名妙龄女子走了过来。
“奴婢们来伺候王爷。”
刘业也不是那不解风情的人,他让四人准备了浴堂,酒食,以及干净的衣裳。沐浴更衣后,刘业吃了些酒食便上床休息。
此时,四名女子走了进来,都说是来侍寝的。
刘业说:“我不是值得你们托付终身的人,还是将你们的身子交给将来中意你们的男人吧。”
四名女子听了这话,不由得面红耳赤,羞愧不已,再向刘业道歉后,四人都退了出去。
三更天刚过,书房内还亮着灯。公孙缪坐在书桌前,翻阅着《孙子兵法》一书。
他看得很入神,以至于公孙战担心打扰到他,进屋后也不敢出声。好在公孙缪还是注意到了他。
“燕王歇了?”
“是的,但他并未碰那几个女子。”
“他要是碰了那才奇怪呢。”
“爹,孩儿心中尚有疑惑,我们真的需要燕王吗?”
公孙缪合上了书本,语气深沉地说道:“老夫最不想遇上的敌人就是他。可怎奈何他如今是魏国的郡马爷……”
“孩儿担心,他不会顺从。”
“燕王不会顺从任何人。”
“那还留他作甚?”
“天下人皆有弱点,只要抓住他的弱点,就能驱使他去做任何事情。”
公孙战恍然大悟。
“太晚了,你也歇去吧。”
“爹亦早点休息,孩儿告退。”
公孙战退了下去,公孙缪沉思半晌,继而拿起了笔,写成一封信,令人送了出去,随后才熄灭书桌上的灯,起身进入里屋休息。
夜尽天明,阳光灿烂。
刘业直到巳时方才醒来。洗漱之后,公孙战便来相请。
两人来到后院,便见到公孙缪正在一处空地上舞枪弄棒。
别看公孙缪须发皆白,就以为他只是个适合栽花养草的老人。他虽年事已高,但体型依旧魁梧健硕,一套枪棒舞下来,招式干净利落,势大力沉而又不失奇巧之处。就算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未必能有他这般强健的体格和凌厉的身手。
公孙缪注意到了刘业的到来,便停了下来。
刘业向他微微鞠躬,以示敬意。当然,这是他以郡马爷的身份做出的礼仪。
“久仰燕王身手了得,不知可有兴趣切磋几招?”
“也好。”
公孙缪面露笑容,从边上的枪棒架中挑了一根,扔给了刘业。
刘业将棍棒接在手中,挽了个枪花,活动了一下手腕,随后来到了公孙缪面前。
公孙缪将棍棒的一头点在跟前,望着刘业,“燕王,请。”
刘业道了一声“失礼了”便主动抢攻上去。他的手法很快,一条刚硬的棍棒在他的手中犹如长蛇一般摆动着身子,带出阵阵风声。
抡圆的棍棒照着公孙缪的脑袋劈了下去,公孙缪以举鼎之势,横着手中的棍棒接下了刘业的泰山压顶之力。随后泄去刘业的棍棒,转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