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朴卜木和数十名就来到了刘业的府邸。
“圣旨到,燕王接旨!”
刘业听到声音,走了出来。来到朴卜木面前,朴卜木向他展示了圣旨。
刘业将右手放在胸前,颔首示礼。
朴卜木不悦道:“你们梁人不是下跪接旨的吗?”
刘业道:“但下旨的不是梁人的皇帝。”
朴卜木笑着说:“指不定以后就是了。”
刘业未予理会。
朴卜木道:“吾皇开明,就就算燕王不肯下跪也不会问罪,这圣旨我也不宣了,直接告诉燕王好了。吾皇封燕王为大辽燕远王,赐王府一座,请燕王今日便迁居府邸。此外,对燕王的禁足令也将解除。”
说到这里,朴卜木咧开了嘴,笑道:“燕王,还不领旨谢恩?”
刘业抬起了头:“外臣不能领旨。”
朴卜木冷冷道:“燕王,别不识好歹。吾皇赐你爵位,是看得起你。这圣旨既下,你不接也得接。这燕远王,你是当定了!王爷若是仍想抗旨呢,皇上倒是不会杀你,但王爷身边的人,那可就要遭殃了。”
“一国之君,也做这么无耻的事情,不怕天下人耻笑?”
“天下人耻笑?”朴卜木掩着嘴笑了起来,“燕王多虑了,皇上说了,胜者为王败者寇。天下人会耻笑的,只有那些摇尾乞怜的弱者。”
刘业认同他的说话,但也不想争辩。他犯不着和一名太监争论这些问题。
朴卜木以为刘业无言以对,心中更是得意,并将手中的圣旨递了上去:“燕远王,接旨吧。”
刘业单手接过了圣旨。
朴卜木更笑得更张扬了,一边笑着一边令人帮忙刘业收拾行礼,前往新府邸。
府里的婢女们知道燕王要离开了,各个忐忑不安,都怕燕王走了之后,她们又会回去伺候那些辽人,或者被卖到别处去。好在她们的担忧只有一会儿,刘业前往新王府的条件之一就是将这个府里的人都带过去。
朴卜木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在他来之前,拓跋渊交代了一定要把刘业封王的事情给办妥。虽然他刚才甚是得意,但心里仍有不满的。他认为皇上对这个一个不识好歹的梁人过于宽容了。究其原因,皇上还是顾虑到了郡主的感受。
刘业乘坐马车,带着婢女们来到了新的王府。
新的王府看起来和之前的府邸并不不同,也不大,仍是二进院落的府邸,也还在皇宫附近,所以搬过去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等刘业安顿好了之后,朴卜木就回去复命去了。刘业抵达府邸第一件事就是认识所有的家仆。在龙城,辽人是不可能伺候梁人的,因此府里的人全是梁人。除去跟随刘业来的八名婢女,府内还是十二名仆人,男女各六人。
刘业要认识他们,就是想知道这些人中是否存在辽人的细作。虽然第一眼可能看不出来,但总能有个印象,以便将来能够及时防备。府里已有管事,但刘业仍从他带来的女婢中挑出了上次那个敢来向他问话的婢女,让她同为管事,负责管理府中的一切事务。那男的管事也没有任何不满,只是暂时看不出来是否真心如此。
府中布置好了之后,刘业便要出去走走。来了龙城那么多天,还没看过这个城池长什么模样。而且,他需要制定新的计划,必须对自己所处的坏境有个了解。
才出了王府的大门,刘业便停住了脚步,与面前的人四目相对。
拓跋雪莲就站在门前。
对视让两人都有点尴尬,但很快,拓跋雪莲脸上浮现出了微笑。
“听说皇兄解除了你的禁令,我想你会想出去走走,让我当你的向导,如何?”担心会被拒绝,拓跋雪莲连忙补充道,“我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而且我来带路的话,就不会有人敢来找麻烦。”
让拓跋雪莲带路可以吗?可以。会更加方便吗?那是当然。倘若没有之前求亲的事情,刘业一定不会拒绝拓跋雪莲的好意。但现在,刘业已不想和拓跋雪莲有一点感情上的纠葛。对他而言,和拓跋雪莲保持距离对谁都是好事。
“谢郡主好意,不过在下更想一个人走一走。”
拓跋雪莲心中一冷,但仍努力保持笑容:“那好吧,那王爷自己当心。”
刘业点头致谢,然后就迈开脚步,从拓跋雪莲身边走过。
拓跋雪莲没有回头,而是闭上了眼睛,将快要流下来的泪水逼了回去。
刘业独自走在龙城的街道上。龙城的白天和夜晚呈现出来截然相反的景象。由于宵禁的缘故,夜里的龙城除了来往的巡城卫,很难见到一个人影。而白天,街道上虽然说不上人山人海,但也算是望眼皆人。此情此景,才像是一个国家的都城该有的繁荣的模样。
街道上也不全是辽人,也有不少正在做买卖的梁人。不过这些梁人眼里都带着警惕之色,甚至对前来买东西的客人,也没有变得热情起来。除非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