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母亲还健在吧?”阿鸢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却直直的看着两个男人,眼神来回在他们身上转换。
“对啊,别转移话题,”细瘦些的男人回答。
“对,少转移话题,”不细瘦的男人附和。
“家里最疼你们的就是你们的母亲吧?从小挨父亲的打是不是挨了不少吧?”阿鸢继续说,却没有管他们回不回答,随手从院子里挑了一根手腕粗的小树,一脚踩断,从地上捡了起来,把多余的枝杈徒手折断,拉了一个凳子坐下,随手拿着棍子在地上点啊点,才继续道,
“院外的人出来!”是命令。
阿鸢蹲下捡起一个石头,看也不看的扔了出去。
“哎呦,”两个灰溜溜的男人出来了,他们看了看自己的女人,又瞪了一眼。
“女人们窝在家里做过的伙计,你们都做过吧?没有吧!回家能吃口热饭,是不是很舒服?是不是觉得做饭,收拾屋子,晾晒粮食,或者做些针线活之类的,你们是不是倒挂着就可以完成啊?”
阿鸢拿着那跟木头在地上点啊点,沈裳楠心尖儿颤啊颤,这是一棵药材啊?但是阿鸢给她场子,她要给阿鸢面子哈。
四个男人,三个女人拘谨的站着。
“是谁给你傲慢无礼的自信?你们母亲、外婆、奶奶哪一个不是小病拖成大病,最后没了的,但凡活着的,家里人不给看吗?你们的女人不只是你们的妻子,还是你们孩子的母亲,你们也是你们母亲的孩子,一代接一代,妻继子,子继母,你们为难一个身体不舒服的女人,是不是间接的等于在为难你们的母亲啊,孩子啊,积点德吧!为了你自己,为了给你分担生活的伙伴,为了你孩子的母亲,为了不要让你母亲寒心,不要让她们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的养了一个白眼狼,知道吧?”
阿鸢说着,把手里点了很久的木头又掰成了两段。
四个男人,三个女人小心肝啊跟着颤了三颤,颤啊颤,一句话都不敢说,男人们恭恭敬敬的点头称是。
“不要让她们的棺材板板压都压不住,半夜里爬出来挠死你们,回去吧!”阿鸢说的生硬,清冷的气质让她显得生人勿近,但是又给人一种风轻云淡的感觉,就像只是普通的拉家常一样。
男人和女人们都麻了,女人们看阿鸢的眼睛是亮晶晶,很暗淡又很明亮。
但是,沈裳楠的眼睛可是赤裸裸的明亮,载了星星一样,钦佩,钦佩啊,大写的服,没有之一。
男人们看了看那生生折断的木棍,弱唧唧的溜走了,女人们乖乖的跟着,一路上走的安安静静。
“阿鸢你好厉害啊!”沈裳楠真心实意的佩服,那几句话真的说到她心坎坎里了。
晚上那几个女人的丈夫走过来的时候,因为花了钱,他们只知道心疼钱,还有一两个身上带了酒气的,要不是阿鸢化解,她感觉自己估计得药钱两空了。
不过,想想自己治了她,还用了那么珍贵的解毒丸药,虽然也肉疼,但是没有白白浪费哈。
哦,那棵小树,她就无比肉疼了,过一两个月就可以结果卖钱了,现在是黄花菜都凉的不能再凉了,她还不敢明说。
心里苦,独自咽。
阿鸢跟着沈裳楠又进了七八次山。
沈裳楠跟着阿鸢,真的是物尽其用。
阿鸢走高踩低,而且越来越有劲。
“阿鸢,那棵树上的绿芽,可以掰下来吗?”沈裳楠眨巴着圆溜溜又有些弱唧唧的眼睛,无辜的问候。
阿鸢一言不发,两三脚就到了树杈上,轻松掰下来,然后扔进背篓里。
阿鸢已经在沈裳楠心中神化了。
她出门,自己一定可以吃到肉。
想到晚上可以吃兔子,明天也可以吃,就好开心啊!
而且这么多珍贵药材自己还可以留一些,再卖一些,她想着,心里就更是乐开了花。
因为那场风波,后面就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但是也没有什么生意。
所以自力更生就显得尤为重要。
毕竟她一个野摊子,相信的相信,不信的依旧不信,没有上年纪,不是满大街的男人,信任度一下子就暴跌了。
一个月,却已经是阿鸢的极限了。
她得回去了,毕竟她的伤已经好多了,可以说是完全好了。
陈若月确实讲信用,没有告发她,但是她也不能耽搁了。
一个杀手,也是一个造册的府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毕竟她参与过很多场皇子们的争斗,也是师傅的得意弟子之一。
师傅只有三个人,她是其中之一。
她只知道,自有记忆以来,她就跟着许绚长大,后来又来了许颜。
她们只是伙伴,但是她更依赖许绚多一点,她小的时候许绚很照顾她,大了之后就彻底放开了。
她们不常见。
她记得去